“你到底要什么？”

廖氏盯着他背影离去，怔着不动。沈婆来了，见状慌忙劝她上床再歇着，廖氏摇摇晃晃地坐了下去，喃喃：“妈妈，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也变调了。

他愈发不耐烦了。

“自然是你

“你居然带了个七岁的男孩回来，说他是你的儿，让我以后要把他当自己的儿教养！徐耀祖，你还有脸对我说这样的话？原来在我之前，就在外就已经有了女人。那些年里，我独自在京中日复一日等着你回来的时候，你生养了这么大的一个儿！你说，你叫我如何把他当自己儿看待！”

徐耀祖这一个多月来，与以往一样，仍是居于他自己的那间云房。怒气冲冲从廖氏那里回去后，盘打坐了许久，渐渐定，心境这才平静了下来。终于长吁一气，睁开时，愣了一下，看见廖氏不知何时竟过来了，只穿件白的中衣，烛火之下，正跟个鬼似地悄无声息地站在跟前盯着自己。想是方才自己过于凝神，这才没留意而已。

廖氏连帕也不要，只用手了下泪，：“徐耀祖，你问我来什么，我也不知我要什么。我只是睡不着！我告诉你，有些话我要是不找你说个清楚，我就算死也不甘心！”

廖氏仍是那样盯着他，忽然咧嘴一笑，徐耀祖略微心惊，正要呵斥，见她忽然竟双目泪。

个清楚！”

徐耀祖没想到廖氏忽然重提旧事，避开她的目光，无奈地：“从前的事，是我错了……”

廖氏冷笑：“我看你是本就没想找吧？那样一个贱婢，能掀得了什么风浪？反正你有个成的亲儿了，如今见是又要得势，我的小三儿和虫哥儿在你里算什么？没了你也不会心疼！”

他并未起，只是皱了下眉，冷冷：“你不是过去了吗？不好生歇着，这辰了，到这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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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祖见她不但丝毫无悔改之意，而且还无理取闹，心中愈发厌烦起来，骂：“你这个恶毒泼妇！看看你教来的儿什么样！倘若不是顾念血亲，我还真懒怠他的生死！那个大的是没法了，虫哥儿还小。如今我算想清楚了，找他回来后，容不得再让你教养！我怕到最后又养一个纨绔！”说罢转，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徐耀祖神情漠然。廖氏并未在意，只是继续：“徐耀祖，我也名门，十七岁的时候被父母主嫁给了你。嫁你之前，我只知你因为西南战事耽误了婚事，迟迟没有娶亲，所以年纪比我大了许多。我并不在意，反倒以为丈夫年纪大些，能更怜惜我。那时我也一心想着要讨你心，要当一个贤妻良母。可是新婚之夜起，你就对我冷淡，完全是被成亲的样。你知我心里是什么受？不过半个月后，你就以战事为由，匆匆又京去了西南，此后聚少离多，哪怕你回来，不过几日也就匆匆离去，你的里心里本就没我的位置。我有丈夫，却见不着你的面，更摸不着你的边！那时候我还劝自己，因为你忙，所以你顾不了家，更顾不了我。我就这样等你等到二十多岁，有一天你终于回来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