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去屋，见青莺正伏案于南窗的桌前在写东西。到了她后，她仍未丝毫未察觉。直到写完，她放下了手中的笔，甩了下有些酸的手，回这才看到初念来了，急忙站起了。

初念方才说那话的时候，心中其实有些忐忑。

初念哦了声，把信收了起来后，想了下，往青莺那院里去。过去时，廊外的丫见了她，正要唤，初念示意她噤声。丫便低声：“大，你劝劝姑娘吧。接连几个晚上一直熬夜在写字，睛都熬红了。凝墨嫁人了，我们劝，她也不听。”

初念望着她，柔声：“四妹妹，袁大总的话，并非没有理。你哥哥他也是这个意思。你是女孩儿家，这样一直随船在外，并不妥当。等你手的事忙完了，把文稿给袁大总，往后你便安心在家，可好？”她顿了下，又，“你千万不要难过。袁大总在信里也是一直夸你的。他之所以另寻了人，也是怕耽误了你。你当理解他的心意。千万不要让他为难。”

这事，初念倒是知的。青莺回来后的这一年多时间，除了继续学习梵文，也在誊录她自己过去三年里的随船日志，最后分门别列，整理成册，成稿。其中包括海图志、各地各国的风土人情、地理杂记等等。便把情况说了下。

初念拿过她放在边上刚晾的一页纸，看着上整齐娟秀的蝇小楷，笑问：“还没写完呢？”

她此刻已经肯定了，青莺必定是对袁迈有了不该有的念想。这太过惊世骇俗，于青莺更是件影响重大的终之事。莫说徐若麟和廖氏了，便是在初念看来，也是觉得

青莺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去了，有些不安地：“嫂，大哥不同意对不对？”

初念看向她，见她一双睛中满是期待。更觉张不开。带来的那封信，就如同一块石压在她上。

她圈微微泛青，中却掩饰不住兴奋之意。

然，为何徐若麟方才会轻松之。

初念叹了气，终于摸信，递了过去。

青莺嗯了声，：“就剩最后一卷没给他了。从前以为空闲，便没抓。没想到这么快又要海，所以最近赶着，快好了！”

徐若麟：“她倒有心了。倘若真成书，便是我朝首册关于海外番的录志，可供后人参考。确实难得。如此也不算白去了一趟。”看了初念手上还着的信，又笑，“袁老弟果然是个细心的人，这时候来了这样一封信，倒省却了咱们不少。你径直拿去给四妹妹看便是。她想必便会断了这念。”

青莺对袁迈的笔迹十分熟悉，即便没有那个落款，立刻便也认了信封上他的字。急忙接过取信瓤展开，飞快看完之后，整个人便僵住了，脸渐渐变得苍白。

青莺低不语。半晌，忽然抬，：“嫂，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没事。”她说完之后，又笑着补了一句，：“今日难得哥哥在家，嫂你去陪他吧。我也赶把文稿给完结了，也算了了件心事。”

“，四妹她写了什么书稿？”徐若麟问。

初念，小心地放下了她的文稿。还在踌躇怎么跟她开好，青莺已经开了，轻声问：“嫂，我的事，你跟大哥说了吗？他怎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