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非似笑非笑：“方才那算罚么？”

乔一帆觉得那先前被光直到的睛又开始发酸：“我没有...我没想，我就是下意识地——陛下笑什么。”

邱非哦了一声：“原来是见起意。”

乔一帆微愣，而后思索着：“陛下原来记得我们是同窗，你从前只字不提，我以为陛下忘了我这号人。再说，哪里格孤劣，陛下好得很。”

乔一帆摇笑：“诗词歌赋，文韬武略，我那时皆不过跻中游。反倒是陛下，怎么妄自菲薄。”

邱非沉默片刻，不满：“小孩儿？”

邱非那手似乎很希望往他上摸，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贵与原本便旺盛的亲昵望，如今便又捧住了他的半边脸。乔一帆昏迷多日，一朝清

“这是居功自傲，”乔一帆见惯他这副正经模样，并不害怕，反而摇，朝他伸一只手来，索要的姿态，“陛下方才罚过了，赏又在哪里？”

那张平和持重的君脸孔面无表情骂了个脏，“我没用劲，少撒。”

乔一帆说：“你那几篇实打实的文章我后来都见过，笔墨恣意，文采姑且不论，其中的思想和立场却屋建瓴，同我们这群朝臣弟大不相同，叫我属实惊叹。那时候有一次，你下课回府，恰好前你也往门外走，叫一个新招的婢冲撞，绊住了衣袍。我见你平日里不苟言笑，以为你铁定要发怒。”

邱非说：“包容兴那时顽劣，成日斗走狗，有人惹他不顺心便要掀桌挑事，却是你屡屡在先生与同僚间调停，旁人劝诫无用，你说他便听。再有莫凡，他亦沉默寡言，同你在课间却也能谈笑风生。这样的人，我见过了，自不可能忘怀。小乔上有些我未曾拥有的特质，老师想必也是如此考虑，才选了你来陪我。”

邱非承认：“是，那之后老师提过我，我不敢再夸耀能耐，私底下却有他开小灶授课，所有课业一式两份，心所的便拿给他看。”

邱非扬眉；“我笑了？”

“你的命很金贵，不要急着给去。”

乔一帆争辩：“我可没有。我看郎君，不看相骨相，更观人面相，你就是我最喜的那类模样。”

邱非笑了，那些细碎的笑意自他齿贴在乔一帆的肩颈：“小乔早慧，我已见识过。你周围玩伴容貌气度俱很不凡，我那时候豆芽菜似的，哪里当得上俊俏一词，莫要在这里事后诸葛，说好话诓骗我。”

“嗯，确实笑了，”邱非不置可否，只是侧吻了吻侧的指节，而后在这个拥抱中低打量他，着兴味问，“皇后娘娘又脸红什么？”

乔一帆语气笃定：“你兴许忘了，无足轻重的小事，我却还记得。你将她搀扶起来，见她原本手端的瓶破碎，恐叫里的贵人责罚，便遣自己的侍仆跟着她一折返回代缘由。恤下人，又事妥帖，我无意中撞见了，觉得这小孩儿脾气真有趣。刀尖似的，将最为严酷那一面朝向自己，严以律己，却又将刀靶递向外界，宽以待人——虽在故国不得帝，却是明君之相。”

乔一帆听得咧，又不敢笑声，以免显得太过得意，只是那笑的嗓音却细而：“邱郎异国，难免拘谨，我最开始见你周围无人，又觉得材虽然清瘦一些，但气质却很俊俏，放在边看着都讨喜，是很想同你好的，然而却顾忌你我份，想着以后未必能长久朋友，运气不好亦有刀戈相悖的可能，便将这念捺下来。我那时候胆忒小，事自以为谋远虑，实则却只是瞻前顾后而已。原来你竟然是这般想我的，可惜在兴欣未能说过几句话。”

被吻过的指节如同被羽撩动，乔一帆抿抿，不想说话。邱非不再调笑他，埋首在那段脖颈间，并不用力，只是薄而凉的睑蹭在柔的肌肤，他呼了气，多日憋闷后终于浑舒畅，于是说：“你在只来嘉世和亲前便待我不同，为什么，只因我们曾是国监的同学？然而我彼时声名不显，兼之格孤劣。”

邱非自他颈侧移开：“小乔这是恃而骄。”

“笑了，你看看。”乔一帆伸手去摸索他的嘴角。

邱非疑惑：“还有这回事？”

“我最早念起你，是太傅在课堂上夸你策论写得好，然而自那之后便不再夸过了，你分明有意藏拙。”

乔一帆脸颊有些：“嗯...您说不算便不算吧，反正我都受着就是。”

邱非说：“国监的同侪当中，你那时很彩。倒是我...皇后这是情人里西施，光顾着溜须拍，脑不大清醒。”

乔一帆轻笑：“邱郎莫怪，你分明年纪就比我小呀，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乔一帆无声眨，却是没见过小皇帝这副面貌，没忍住多看了两会，觉得有些可。邱非不知自家皇后地在些什么，只是勾着他蜷缩的发尾，发丝缠绕的指节颤了颤，而后倾，将他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