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在的兔子,面前是无戒备的可人儿,最合适没有的当下,将要洗去的糖浆会先将他们粘在一处,就像是永不会分离。
“好。”兔子也答应得干脆。
一件一件衣裳脱得叫人心焦,到底是脱干净了,躯干四肢与常人无异,甚是结实,但皮上生着白短的绒毛,也甚古怪。还有顶上一圈短绒毛儿的大棒子,扑棱一下弹出来,挺挺翘立着,守玉瞧过了,像是还受教导时,见识过的古怪玩具。兔子脸上的表情难区分喜乐,他脚下还算沉着,步步走近了,对于身上起的不寻常的反应,他迷茫但坚定地,走向一个早有定数的结果。——赤裸湿滑的守玉,全不见威胁的落单美人儿。
他绕到背后,熟练地调出热水来,暂且将头发全扭作一股,用了些巧妙的手法,藏成一个髻,如此不会散落下来,热热的水珠细密喷洒,敷上这玉人儿妙不可言的美背,兔子拿掌心贴上去,奇异的触感不得不令他想到些要不得的心思。
“要是早知道我洞府里盛着蜜糖泉,你会不会像现在一般投进去,沾一身蜜出来?”
是捏出来的糖人儿生动还是她更香甜?兔子的修炼道途里常常撞进难理解的困局,不然也不会生出人心来,就要除了内丹放置别处。妖丹与人心常打架,凡人的语境历经万万年,兔子游离在外,要靠着正确的取舍通往正确的道路,无疑更艰难。
多年前昆仑圣女下山时,舍了他个“千百回”的梦幻镜,还未化形的小兔儿睡进去三年又三日,足不出户地识得人间百味,与它天赋异禀的前主人几乎受到同级别教诲。他的一颗人心多承情于圣女点化,兔子是天生不近人情,不通世故,有这一层,便愿意多亲近便受教于人情之道,妖精学人,虔诚且持有怀疑天性,形成的性情里就虽是多有怪癖但更易相处,它之心机更多用于自保,而非害人。顺应天性,又师承于一套朴素实用的处世之道,叛出昆仑,也就不奇怪了。
“头发擀毡了,着实洗不出来的,只好绞了打结的,你愿不愿意?”
肌肤之上的黏涩都洗净了,滴了水上去,颗颗如珠难破,直滚落至脚下草地里。
守玉往头上摸了摸,闷声道:“既是在你家地盘,什么是最好的,你最清楚了,都听你的便是。”
她的脸面美丽而单纯,心思都摆在明面上,是能看出来不高兴的,兔子就想着法子给她剪出个齐整的发式。配着灵动的白毛兔耳朵,俏皮轻灵得不可胡乱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