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险些杀死他的人还在一旁。

阿盛……

启盛起飞快地冲家门，顾不上换鞋，呼急促而重，心声在耳边回，像是追赶着他的恐惧，一直在追逐，无法停歇。

启回到店里，看一空的收银台，不知小盛今天在哪里和同学见面，下这么大雨等下回家方便吗。

下午三忽而乌云密布，笼罩了整个天空，没多久便下起暴雨。

还有晓晨，活泼可，这么小便没了亲生父亲实在可怜，除了偶尔调大分时候都乖巧听话，一见他就冲他笑的天真灿烂，拉着他游戏。

启接到陈书婷电话，让他今天不用去学校接孩，下这么大雨不方便，她自己去接就好，又聊了一会晓晨，说晓晨最近越来越依赖他，动不动就喊着要找叔叔，听得她耳朵起茧，最后叮嘱他晚上估计也会下大雨，没顾客就早打烊，回家休息。

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望着外面的大雨，他忽觉一阵惆怅。

“呵呵……你又……知、什么……”启盛着气，从齿间蹦零碎的字，“我……才不会……像你……一样……”

“小盛，你陪我去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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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避开我走错的路，看你这副蠢样又恨不得脆杀了你，你每次都在提醒我，我过去有多愚昧无知自以为是，我真恨我自己，怎么办，觉好没劲，”荒谬的话语自那双无情的薄吐，他的神渐渐变得疯狂，嘴角勾起惨惨的笑，“要不你陪我一起死吧，我实在不忍心让你重蹈覆辙，被警察打死还不如被我掐死，少遭六年罪，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

手上的力渐渐加重，濒死的幻觉如涌来，脑海里残存的意识如同海面易碎的泡沫，伴随着零星微弱的浮光，他掉邃的海底，四周弥漫着无尽的黑暗，不规则的呼声在耳边回响，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逐渐失去力量，坠最……

不如死了算了！”

阿盛嗤笑一声，用膝盖住他挣扎的将他牢牢压在沙发上，借助位置的优势钳制住他。

他愈发用力，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启盛不过气，抓着胳膊极力挣扎却被掐的更，只见一双居临下暴怒的，“什么都不知的人居然能大言不惭的指责我没良心，真是好笑，还问我存什么心思，你不如多问问自己。”

咳咳咳——

忽然，他瞥见对面街边一个影似有些熟悉，凝神看去，已消失不见。

“是啊，你死了就不会像我一样，”冷的笑容下透明镜片闪着渗人的光，宛如恶的诱哄，“也省得我和冥顽不灵的人白费力气。”

阿盛缓缓近，底染上烈焰般的赤红，“死对你来说这么容易吗？”

挂断电话，启仰起看着雨倾泻而下，落在地面溅起闪闪，明明天昏地暗，却觉每一滴雨像是来自天空的礼，竟无一不。

启盛目眩，脸上烧的发，全血涌向，视线渐渐模糊……

启站在离店铺有一段距离的拐角，握着电话，笑容不自觉的漾在嘴角，带着几分甜欣，本来约好今天见面，他知陈书婷心疼他，刚认识的时候以为是个势的女人，接多了才发现明艳耀的外表下那颗善解人意温柔的心。

束缚消失，他猛烈的咳嗽着，抵着沙发努力仰起脖，拼命地大呼，前的黑暗带着扭曲的幻影渐渐消失，视野透光线，脖颈上残留的令人不寒而栗……

他颤抖着声叫，阿盛忽像被惊醒的猛兽猛地转过，恶狠狠地盯住他，怒火如风暴般朝他席卷而来——他被猛地掐住脖，重重的倒在沙发上，“死？”

想到这不免担心，他打给启盛，提示无法接通，又试了几次还是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