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我要吹头发,洗浴室。」
我出来用一条大浴巾擦乾身体,穿上衣服。又走回去,在浴室门口叫:「可不可以偷瞄,刚才没看清楚?」
她正在吹头发,身体包着一条大浴巾。是小熊维尼的图案。人高马大的!好在没有虎背熊腰?也看不到?
我有点落寞,因为我不是主导者?得听少尉的!
她停下来叫:「不行!真是顽童!等一下叫您偷看华阿的!」
怎么蹦出一个程咬金?
「阿!不!兇女人一个?」
「去去去!不正经,看什么看?女人吹头发很丑的!」
这倒是真话?女人吹头发跟生孩子一样,是在拼命的罗剎鬼样?见不得人!
「我走了,」
「稍息!大头兵。」
老伯是上兵退伍的!要升下士,文书兵是本省人,跟我说:升什么下士?反攻大陆没我们的事!不让我报!
桌上有天仁的乌龙茶茶包。
一冲,马上好。
唸高商时,有两个外省女生追过我,她们的大胆执着,在那个年代是叹为观止。独立自主,而坦率!这个天珠儿除了以上的特质以外?又加上军人的脾气!一方面服从命令,一方面要独当一面指挥老伯上兵如何作战?
就这样?你跟她谈恋爱,太坦白缺乏神秘感?
高商时她说:我都抱你吻你了?还想怎样?每天一封信?你写来,我没空?
哈!怎么在这时候想起她,她也五十八岁了?
不能想,很不实在?一片空茫,生命苦空无常在。辛酸苦闷诗人句里充塞!茶不好水甜?又如何?几翻风雨,依然垂柳。
不如常在定中?净化不乖的心。我念了一阵子佛号作了大回向。
这时有人来敲门。
「我是华阿快开门!」
「来了!」
这个华阿真的来了?人家牛郎织女鹊桥会,她来干嘛?还是改演白蛇传?白素贞跟许汉文作爱时,青蛇在旁侍候,因为她是丫环。
我起来开门,她闪了进来。
她穿一件黑色的长袖剔恤,紧身,突显她的两个肉球,羌仔,我跟羌仔熟得很。紫色红牵牛花图案的过膝长裙。人变高了!
一看到我就问:「人呢?」
「在浴室。」
吹头发的声音停了。
「请坐!」
「我自己来!怪怪的!」
「要不要喝杯茶?」
她白我一眼,跑去冰箱找饮料,拿出一罐台湾啤酒。
「天气热!」
又问:「您要不要改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