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年纪还小，被封晚梅着自然有些任，像常廷溪这些已经来社会的，经历了一些事情，知这世上并非事事都能由着自己，拿起和放下是最难的。

常廷溪笑了笑，目光在人群中掠了一圈，又问起来：“云裳毕了业……你姨夫家什么打算？”

苏承坐在第一排，正对着灯光熠熠的舞台，对面前翻飞的舞裙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反倒是侧目看向一侧的钢琴。

苏承听着曲，不觉了神，再一看面前的舞蹈，暗暗啧了一声，觉得这舞简直破坏这曲的。

“贵校这一届中颇有人才。”

“表老把我当小孩，家里的烦心事从不跟我说，我还是从我妈那里听来的。看我姨夫的意思，还是想让表嫁人，经常说着这家少爷那家公的，不过都是跟他一样的老古板家，书呆。”

“校长客气了，教育为本么，我一贡献也没什么。”

“云裳没跟你说些什么？”

云裳这会儿去后换衣服了，还是常廷溪领着白秋，带着她从长桌的一开始捡糕，直捡到另一。

校长听到苏承的赞，对自己的学生也是颇为信任欣赏，“这姑娘是这一届的尖生，对音乐钢琴一类确有一些天分，只是学校里没有相应的资源，她家里也不是特别支持，倒是耽误了。”

“我姨夫老古板了，我妈说他下辈都未必能改。”

开场是一首舞乐表演，云裳的伴奏原本是陪衬，如今倒成了睛之笔。

白秋显然就是跟着云裳来蹭吃蹭喝的，她跟家里的姊妹不来，那些名圈里的大小们也看不上她这样姨太太生的，时代革新了，可尊卑的观念还一直刻在他们心里。

舞台比座位略一些，苏承只看到钢琴架前云裳的脸，乌黑的发衬在背后，她的脸越发凝白，睫微垂着，随着指间的节奏满着情。

“当然不是！。”白秋又往盘里挑了块小糕，慎重地咬了一，“这不是就吃不着了。”

或许是音乐本的魅力太大，原本只是打算个面的苏承，倒是破天荒参与了整场活动。

常廷溪把手里的糕递给白秋，顺势了把她的，：“我知了。”

“那是可惜了，这次扩大了校区，您老倒可以多招揽一些人才来，像是那些懂行的搞音乐、话剧的，多多益善么。”

说到吃的，白秋倒是憧憬了一下，转而就皱起脸来，“我是考不上的，还是算了，趁着我表还没毕业多蹭两顿！”

表，辣睛！

随后的酒会就比较自由了，虽然人人都歆羡着苏家所带来的名望，但也不是人人都有那样的野心，当个老百姓得乐时且乐，才是最现实的。

“怎么，你表顺利毕业不开心？”

所以白秋也不稀罕往那些人前凑，像这样在学校里跟大多数都还单纯的学生们凑在一，就像茶话会一样，她还是极为喜的。

“算算时间你也差不多能上大学了，脆就来这里算了，每个月学生会都有活动，小糕饱。”常廷溪笑着建议。

白秋觉得云裳就是太顾及他人了，总把自己的想法放在最后一位，她生怕到最后云裳就妥协了。

难得留住这位向来“来去无踪，放不羁”的公爷，校方领导都是极为兴，卯足了劲儿全程陪同，以期对方心气一顺，还能长久地合作一下其他方面。

白秋一想到云裳要是嫁给一个着圆圆的镜片只知讲八文的穷酸书生，然后生个孩就围着锅台转，她就先受不了了，咬着叉看向常廷溪：“廷溪哥你可一定得帮帮表，好不容易念到大学来，嘛要嫁给那些歪瓜裂枣！你劝劝她，实在不行偷着跑国留学也行。”

“得亏了苏公的援助，才有这样的机会。”

“贡献”这个词从苏承的嘴里说来，总让人觉得有些违和。校长笑了笑，目光投向舞台，没有再说什么。

常廷溪笑：“那你可得抓这次机会了。”

白秋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稍后一垮脸，“对了，我表下个月就要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