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贝奚宁逃也似的跑书房。

楼爵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不对，不用说就跟了上来：“怎么了？”

“我，我给他们送果去。”贝奚宁抢过旁边的一盘果，同手同脚地走厨房。

“什么好丑的画？”贝奚宁已经忘记了自己过什么事，奇怪地问。

“我……”贝奚宁很着急，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我要过去一趟。”

“我陪你去。”楼爵握住她的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没事，汉堡你继续好好画画，小舅妈去拿个东西。”贝奚宁勉冲汉堡笑笑，转对楼爵说，“你来一下。”

“不方便说就什么都别说。”楼爵安抚得拍拍她的肩膀，“你现在告诉我，需要什么就行。”

“是爸爸。”汉堡果然。

“小舅妈。”汉堡开心地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告状，“刚才舅舅把他画的好丑的画藏起来了。”

汉堡对自己的画就很珍了，认真给贝奚宁解释：“我在画全家福。”

“画廊在哪里？”贝奚宁急急问。

没什么可疑的人，他才松了气。

“叫挚。”汉堡仰起小脸，非常开心，“爸爸说，我和妈妈就是他的挚，画廊里都是……小舅妈，你怎么啦？”

“爸爸的画廊叫什么名字？”贝奚宁还没去过祁岳的画廊，随闲聊。

陶书筠心情大好，提醒：“小爵和汉堡在书房画画。”

贝奚宁注意到汉堡在，怕给小孩造成不好的影响，不让他碰：“汉堡，吃果吗？”

汉堡惊讶地看着她。

铁！

“爸爸在画廊。”汉堡说，“爸爸说，晚上要给小舅舅过生日，画廊只开半天，就不让我过去。”

贝奚宁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心虚地看向楼爵。

没有怀疑。

她非常直白地转移了话题。

楼爵弯着漂亮的丹凤：“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形象吗？”

贝奚宁松了气：“……咳咳，汉堡，你在画什么？”

陶书筠没发现什么不对，答应了一声。

最近总觉有人跟踪，但每次细看又找不到踪迹

画廊分为三层，越往上人越少。

“慢。”楼爵看到她，想过来扶。

“妈，我跟贝贝去一趟。”楼爵轻描淡写地跟陶书筠打了个招呼，拉着贝奚宁门，“您照顾好汉堡。”

贝奚宁“哦”了一声，继续问：“爸爸今天去哪里了？怎么没跟汉堡在一起？”

楼爵报了地址。

楼爵只是笑，汉堡手舞足蹈地给她描述：“就是小舅舅画的人，好丑好丑，圆圆的脑袋，都没有发，像一颗……”

响亮，笑得特别灿烂。

*

挚画廊开了好几年，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今天刚好是周末，更是闹。

贝奚宁了一冷汗。

三楼的角落里，一幅只有模糊廓的墨画前，谢墨压了压上的帽，左右张望了一番。

贝奚宁有些震惊地看着他，楼爵就这么相信她吗？

挚画廊、长发的艺术家、有个四岁的儿……她猛地起。

贝奚宁没有反对，只是更慌：“我，我只是……”

“全家福啊，这个长发的是谁？”贝奚宁当然知他画的是祁岳，但她也没话说，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