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司雨不禁冷哼。虽说项司雨把苍夜送去了医馆，可她只要一想起苍夜帮助那群妖仙迫天证，就记起仇来。“没有，他也是仙人，不需要我过多担心，真有什么事儿，我也只能祈求他福大命大了。”

“那日，那名红衣上仙劫持了天证之妻芷汀，与蓝衣仙姑一同迫天证就范。芷汀未免天证因自己妥协，愤而自杀。天证悲恸至极，剑气爆发，差伤到我和芷汀的尸，幸而苍夜仙长护住了我们，可他也负重伤，倒在地。后来，天证抱着芷汀的尸，很是悲恸，我说话他也听不见……”说着说着，项司雨的表情就化了，泪不止，有些哽咽。她缓了会儿，平复了情绪

“不敢逾越”四字，项司雨咬的特别重，那语气就像骂风靖远是个登徒。

风靖远失笑着，站起来，向项司雨作揖赔礼。“是风靖远言语莽撞，吓着姑娘了，还请姑娘恕罪。”

风靖远见项司雨、云靖神情，问：“怎么？你们认识？”

项司雨想，风萧二人果真是为天证而来。风靖远既已知此事，项司雨要是一意隐瞒，反而叫人生疑，于是了。殊不知风靖远此话不过项司雨，见项司雨，萧、云二人都惊疑起来，但没有将心绪表在脸上。

风靖远轻咳两声，说：“项姑娘，方才是风靖远冒犯，我们只是有一事，想请姑娘指教。”

项司雨说：“失血过多，倒过去。”

萧思学关切说：“他的伤势严重吗？”

“什么大案？”项司雨问。

萧思学也传音回来：“难得看你在上吃亏。”

项司雨见风靖远给自己歉，便本着“人让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向风靖远福，以示不敢受礼。礼毕后，项司雨也给云靖也倒了碗茶，端给了云靖。云靖颔首：“多谢姑娘赐茶。”

“一月前？”

项司雨见不是问天证的，心里一松：“不认识。”

云靖接过茶，抿了一，而后说：“项姑娘，云靖有一请，不知当讲与否。”

远行走六界一百余年，还是一次见像姑娘这般反仙家的人界人。通常来说，反我们的，要么是妖邪怪，要么是心怀暗鬼。”

“有事说吧，指教不敢。”项司雨语气镇定，可心里却在打鼓，也合计好了问及天证时如何搪。

好烦，这个人好烦。项司雨有意识板着脸，免得翻白来。“仙长误会了，我并不讨厌仙长。可我一介女，虽然来抛面，但也谨记男女不同席的教诲，不敢逾越！”

风靖远问：“他消失后，姑娘可有寻他踪迹？”

萧思学说：“云师侄说得是，你把这位姑娘吓得不轻。”

风靖远说：“听闻那日姑娘也在场，便是天证一案。姑娘还记得吗？”

“你客气了。”项司雨对云靖态度就好了很多。

风靖远说：“苍夜去了哪儿，你果真不知？”

萧思学说：“姑娘可能不知他的名讳，但此人确与姑娘朝夕相过。”

云靖作揖：“回风师叔，我与项姑娘两月前在一家乡野客店结识，不过萍之。敢问风师叔为何事赐教于项姑娘？”

项司雨说：“我并没有成亲，几年来也都是独自一人，不曾与什么人朝夕相。”

项司雨：“请说。”

风靖远失笑：“我难是个无端为难小姑娘的人吗？不过问几个问题罢了。”

云靖忙答：“云靖并非此意。只是项姑娘弱质女，就算与仙界之事相关，也不会知多少。”

天已完全黯淡，月亮却还没升起，天地间唯有这小茶摊屋梁下的一盏孤灯。却忽而自天边落下一白光，白光散去后，一个白发碧衣的娃娃脸少年向项司雨三人的方向走来，娃娃脸少年正要作揖行礼，可一见项司雨，目光一滞。项司雨一见此人，竟惊慌起来。来者正是当日在茶馆给项司雨介绍仙界诸派门的云靖。

“你若知苍夜师叔下落，请务必如实相告，他的大师兄很担心他。”

萧思学暗笑着，也帮腔：“姑娘说得正是，师弟，你就别再难为了。”

风靖远：“姑娘或许不知。苍夜修行于九嶷山中，朝饮竹，夜宿林，是以上有一竹灵香。这灵香微弱，只有修行人才察觉得到。依姑娘上残留的余香，此人约在一月前，还与姑娘有过接。”

萧思学接：“何况苍夜涉及一桩大案，他必须回去，洗清嫌疑，才有重回万仙盟的可能。”

风靖远传音给萧思学：“你帮谁的？”

项司雨说：“一月前，我在宣城，救了一位红衣侠士，把他送到了医馆。可他第二日就消失了，我也不知他去哪儿了。”

风靖远：“姑娘可是想起什么？”

“我们正在找寻一个朋友。”风靖远，“他叫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