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知。”

“人鱼？鲛人的故事？”文淑先生说。

项司雨说：“因我自幼不耐学习，父亲为让我恪守女儿本分，便不让我去读《女诫》之类，反将女世之写成一个故事，闭不提德言容功，却都写德言容功。”

行吾笑说：“师兄今天不累，所以吃不了多少。倒是你，年纪轻，正长，每天又要修炼，多吃才是。”

“不过那《诗经》，你有空还是读一读背一背，不懂‘诗三百’，以后走去可是要叫人笑话的。”

说着盈盈福，项司雨也回礼，将文淑先生送了绛雪阁。

“什么故事？什么诗词？”

“好。”

项司雨又吃了竹笋，竹笋格外鲜甜，使项司雨胃大开。行吾一边询问她这半天的受，一边笑着给她夹菜。他光顾着给项司雨夹菜，自己倒没吃什么。

“这……”项司雨说，“故事太长了，我一张嘴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若有时间，我默写下来，给先生看看。”

好问题。项司雨读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语文课本里写了啥？除了汉语拼音，各式童话，可能就是……白浮绿？

“他编过诗文选集、幼儿童话、名家散文，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小说，比如《红楼梦》……”

文淑先生走后，项司雨赶忙把记下的笔记整理成思维导图，稍稍温习。等项司雨结束温习时，有人敲响了绛雪阁的门。

若红学家在遥远的地球能有灵，知曹公的“千红一窟，万艳同杯”之作被项司雨说成是“讲德言容功的故事”，只怕要穿越时空跑过来抡拳揍她一顿。

文淑先生教《大学》，一上午便学了一半。项司雨本就不是七八岁的娃娃，理解力没有问题，读书更不用人拘着着，所以极快。接近午时，文淑先生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对项司雨说：“今天便学到这儿，你学得极快，但不要囫囵吞枣，必定多多温习。”

项司雨：“还好吧……不辛苦。”

“说的是。瞧我，都走题了。”文淑先生说，“既然你已识字，也明礼义，我就过这些。咱们直接学四书吧。”

“是我，大师兄。”

项司雨问：“师兄你怎么不吃啊？”

“《红楼梦》？那是什么书？”

又到了项司雨发挥编故事能力的时候。

“人鱼啊，床前明月光之类的。”

行吾先端来一盘清香扑鼻的竹笋炒，又拿一个银瓷盅，以及其他菜，共四菜一汤。行吾把银瓷盅放到项司雨面前，说：“这是九嶷山的竹，对你上的酸痛有缓解之效，先把这个喝了。”

文淑先生说：“说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恩，好的。”

项司雨喝了一，只觉一清气回在齿间，随后一清从游走全，顿时，上的疲劳酸痛尽数消散了。行吾见她喝了下去，又说：“吃些竹笋，这也是九嶷山产的竹笋，清香异常，尝尝。”

“何人？”

郑王；弟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项司雨依次背着，“还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好逑。”

行吾手里提着盒，扶着项司雨到八仙桌前坐下，说：“先吃午饭吧，咱们好好聊聊。”

项司雨对这位文淑先生很有好。她行止言语，书卷气厚，礼节周到，既不和善地叫人轻视，也不会给人一威严的压力。和她相，听她授课，是极其轻松愉快的事。

这是行吾的声音。项司雨扶着桌角，忍着浑的酸痛站了起来，扶着腰，走到门前开了门。行吾见项司雨这副模样，笑说：“师妹辛苦了。”

“呃……”

文淑先生问：“令尊编的什么样的书？”

“呃……这个……”项司雨挠，立刻编了个谎，“我父亲不喜经典，说‘孔之，不知害了古今多少人’，于是我自幼读的，都是父亲一手编撰的读。凡属典籍，我只拿来当闲书看，从没认真读过。”

文淑先生问：“小师叔，恕我一问，你幼时开蒙学的什么？”

“嗯嗯！好的！”

文淑先生：“好，小师叔还得用膳午睡，我便不再打扰。告辞。”

“好。”

“就是……读的故事，背的诗词？”项司雨也在回想，自己小时候到底学了些啥呀？咋都没印象呢？最有印象的就是四则混合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