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本并不在意崔炎的死，只是想起方才崔黛提到崔炎时她脸上近乎落寞的表情。那是什么意思？她在为自己难过吗？

崔黛把人到亭中央的石桌旁，伸手轻轻一推，莺便顺从地在石凳上坐下。莺伸了手，接住坐在她怀里的崔黛，一面斟酌着崔黛今天的反常行为。崔黛的手很，隔了一层衣料，那意依旧能从掌心传达到肌肤上。

崔黛情薄凉，但确实是生了个敛财的好脑瓜。崔炎死前的咒骂，崔黛记得清楚：“早知你是个没……良心的……畜牲！我……十几年前、就该把你……淹死在溺桶里……”

也没有人敢挑战崔黛的残暴，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丫鬟的尸首付之一炬，完地起到了杀儆猴的作用。一边用钱堵住其他人的嘴，一边又培养了不少替她办事的死侍，崔黛的手越伸越长，最终，伸了安王爷的钱袋。

“崔炎是个怕死鬼，所以安王爷才允许崔炎在他底下苟活。”崔黛咬住莺的肩，留下一个的牙印，她摸到莺的，掌心受到平稳有力的搏动。她喜莺的，从某个方面来说，莺不仅懂得讨她心，还和那些弱柳扶风的不同。只要崔黛准许，莺就是一驾被缰绳惹怒的烈，谁也不能让她低。

崔炎是崔黛的爹，崔府原来的主人。虽然崔黛对崔家人一向没有什么情，但莺还是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一丝异样。

“你知吗？崔炎的毒是我下的——”

“哈哈，看来你没发觉？”崔黛笑了下，她对莺睛里闪过的一丝诧异很是满意。“我以为，你崔府前，会把我的事打听得一二净呢。”

“今天是崔炎的祭日。”崔黛的声音没什么力气。

平时牙尖嘴利的人就这样乖乖伏在自己肩。莺不太确定崔黛的情绪，只是先摸了摸她瘦直的脊背：“少爷？”

崔炎不是个好东西，可崔黛更是青于蓝而胜于蓝，她把崔炎的死全栽赃给与崔炎有染的丫鬟。直接命人把那丫鬟活活打死，顺便解决了她肚里未成形的胎儿。这下一石二鸟，崔府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崔黛的中之。

崔黛摇摇。她走过来，因为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看着倒不像是往常那个恣意妄为的崔少爷了。

“莺去给少爷掌茶。”

的叶片拢到一，一回，却见崔黛站着那，也不知站了多久。

“多谢爹鬼迷心窍，把我当男儿一般养大了。”崔黛坐在崔炎床前，十几年来非人的折磨终于结束，看着黑的毒血从他的中不断涌，心底里升腾起报复的快。

莺听了崔黛的话，半天没声。她注意到崔黛呼间若有若无的酒气：“少爷，您醉了，我伺候您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