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将指针夹角的位置留给了她，自己站在偏一的地方，笑凝视着她从影里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你也是。”

没有学士帽，于是尚清撩起岑有鹭鬓边的一缕碎发，将其挽在岑有鹭耳后。

她煞有介事地朝空无一人的观众席鞠了一躬，然后转看向尚清，朝他伸脖颈。

岑有鹭停在正中央，光恰好落在她的脚尖，好似灵的亲吻。

岑有鹭窸窸窣窣地在他前抬起，盯着他说，“于是我就明白了一个理，不是我抓不住，是有得必有失，有更好的在等我。”

氓样。

岑有鹭站在路边等车，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突然觉很累，缓缓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尚清一边凝视着她，一边退回舞台中央，混凝土建筑开始回着他低沉的嗓音。

他的公主为什么不能拥有全世界所有的好呢？尚清想。

他开始痛恨之前那个卑劣的自己，光是听岑有鹭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他的心脏都仿佛被人生生剜掉一块似的痛。这样的苦楚，他居然试图让岑有鹭也尝试。

尚清低低地嗯了一声。

礼堂寂静，心声鼓噪。

“啊，不用心疼我。”岑有鹭埋在他怀里，语气轻快，“后来我的毕业作品被载优秀毕业生作品里，以后每年招生的时候都要拿来骗学弟学妹们。”

“你想再补一场毕业典礼吗？”他一边问，再次将岑有鹭引到侧边的台阶上，“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

岑有鹭中英混杂着跟他兼施周旋，悄悄报了警。最终在警笛现的一瞬间，泥鳅一样从两个大汉的中间溜走，奔向比她还大的警察叔叔。临了，不忘回对店主竖起一中指，奉上一句她刚学会的“丢雷楼谋”。

接着，他捧起岑有鹭的下，轻柔地在上印了一吻。

等到一切结束，她从警察局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空。别说毕业典礼，就连那些典礼后打炮的人估计都已经中场休息环节了。她错过了典礼、舞会，错过了年幼者的羡慕和年长者的祝福，错过了一个正式的、完整的句号。

她如此向尚清概括自己当时的心情：“就是觉自己很失败，好像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抓不住，这辈注定虎蛇尾。”

她循着尚清的呼唤，再次登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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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lu Cen.”他叫她的名字。

熹时礼堂没有原型，雷同的话纯属巧合，但描写灵来自安藤忠雄设计的光之教堂，待会儿我会把光之教堂的图放在微博大家一起来欣赏。（我也不知我一个写po的为什么会在这奇怪的地方下功夫，反正想写就写了）

“This congregation is assembled for the conferring of degrees.”

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或许就是她得到了九十九份礼，而他依旧会惋惜她失去的那一份。

斜上角的光倾洒在二人，他们好像沐浴在光明的瀑布之下，连睫都透明。

尚清缓缓将她扯自己怀里。

岑有鹭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听起来会如此陌生。

“毕业快乐。”

“一个毕业典礼换优秀作品，很值啊。”

他假装主持人开场，甚至为了贴合岑有鹭在国外读大学的情况，特意将台词换成了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