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下浮岛似的倚仗，她再见不他的声音。

应纪不知走了多久，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发丝和寒境混合，显得那张脸更是尘剔透。

看着原本放松的幼蛇畏畏缩缩的团成一团，白蛇默默垂下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形有些骇人。

这地方荒僻得很，确实也用不着什么护法，正适合她想想选个什么时候逃。

“此为灵泉，可以补充灵气，亦可淬炼脉络，在里面呆五个时辰，你的脉会更便于修行。”

像是纵容，又像是恶作剧，他将手顺势往里递过去，连带着手上的蛇也被温浸，惊得沈岫云嘴长大，快速的松开了，还是呛去几。

但袖却是净温的。

他蹲下，慢慢地把手放在畔，紫的幼蛇像冰天雪地里长来一株灵植，搭着他的枝，犹豫不决的往泉内去。

她甩甩脑袋，确实觉舒缓了许多，沉重渐渐褪去，整条蛇漂浮在面上，就连力都充沛了许多。

不断蒸发的汽像清晨弥漫的山雾，隐隐约约的遮人视线，灼日般的蛇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野兽似的竖瞳让心理上还是个人类的沈岫云忍不住一气。

细的蛇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缠了好几圈，缓缓挪动的腹搔得他手心发。

她正想着，底白的尾尖就把她的推了上去，把她调整成方便休息的姿势，变成浅滩，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下。

幼蛇的漂浮在面上，被呛得厉害，沈岫云之好把脑袋搭在岸边，气得想咬应纪一，一抬却已经不见人影。

她早已过了洗伐髓的境界，因而疼痛并不明显，正在心里盘算着逃跑的时机，却嗅到一阵突兀的铁锈味。

她似乎对这里还心有余悸，靠近了面，上勾了他的尾指，只敢用尾尖去试探。

想不到灵玄真君作为师长竟也有这样贴的一面，前的庞然大消失，沈岫云不着痕迹的松了气。

“为师为你护法。”

四周也确实冷得骇人，说是风雪加也不为过。她起望过去，原来又到了和应纪相遇的地方，此泉不远，但寒风凛冽，得她控制不住的摇晃，只能再把低下来，乖乖趴在他手心。

她从记忆里翻找小说里关于这里的记述，主角的骨本就是万中选一，灵玄真君曾把他扔这里洗伐髓，过程奇痛难忍，应纪虽然在一旁护法，却没有像这般现原形过。

“明日便是典仪了。不过，想要开始修炼，你还需要一些其他事情。”

回首却撞到一堵白的墙。

果然是他。

他原以为蛇形会让她更有亲近呢……

上方有影袭来，沈岫云抬起，见到一颗硕大的蛇首。

一切变得异常，周遭越发炎，连泉都仿佛沸腾，视线逐渐昏暗，脑钝重，应纪大概以为这是正常反应，并没有手预的意思。

大概是走了？

直到一切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她再一次陷了黑暗。

那样大厚实，由一片片光溢彩的白蛇鳞组成，与其说是一堵不知哪来的墙，倒不如说这是一条比她大得多的蛇。

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揣了袖中。

走到泉边上，温度已经了许多，沈岫云沿着他的指骨，攀枝一样游走，温的汽让她放松了鳞片，已经清醒了大半。

他的声音从脑海传，那双金目缓缓阖上，只一晃神的功夫，硕大的颅就隐没在汽之后。

不等她挣扎，就有人将她托了来，下的肤温，白皙的腕在她面前显得大，像一座风雪里的桥。

大的尾，原来是已经变作了蛇形。

“醒了？”

这般呵护，大概是因为自己是蛇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