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于他这鼻如同狐狸一般灵，方多病只能无奈笑：“大神医，本少爷这两天可都是围着你转呢，你说这话可就是太不地了啊！”

以往方多病每次去，都会让苏小慵过来陪着自己。

李莲看了看后开着的窗，毫无血的脸上隐隐一个脆弱的笑。他虽然不太好，但是仔细将养了这么多天，翻窗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莲早就觉得有些奇怪。

饶是经常在这里待着，方大少爷还是有些受不了这里弥漫的那苦涩的味。

一时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缓缓从床上爬起来，李莲扶了扶自己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摸着落在一旁的衣服缓缓披上，下床之后还没等他推开门来，外面便传来的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也罢——

光打在床沿上，微弱的光泛起神圣的金，落一双刚刚睁开的眸。

后者偷偷看了一这两人的脸，见方多病看过来，便也跟着咧嘴笑了笑。

不过苏小慵来的话，发现自己不在这，说不定转就会去找方多病来了。

有些事情仿佛就是在突然之间想通的，方多病扯了放在旁边的羊绒毯裹在李莲上，又把放在床的手炉隔着一层被他怀里。

他从小就不喜吃药，更不喜这论七八糟的药味儿，关河梦因为的药剂太苦太难以下咽，没少被他挑三拣四的。

“反正你这辈，我是一定要跟到底了，你能不能记得我，你都得记得我！”

刚刚尝过苦药的还有些发麻，方多病抬手把睡朦胧的人揽怀里，半梦半醒当中，李莲呢喃念着的也都还是他的名字。

是苏小慵。

袅袅烟雾模糊了方多病站在房间中央的影，小炉上的汤药冒气，一双带着药的手拿了帕握住了小锅的把手，将其中的药一倒了来。

闻着里面飘来的那苦涩难闻的药味儿，方多病不由得皱了皱鼻：“关兄，这几天的药是不是用得过重了些，我怎么闻着连味都变了。”

关河梦叹气：“没有解药，不什么药都只能用作缓解，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毒素侵更，他的也会越来越差，用药当然就比之前更重一些。”

李莲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抬手便摸到了自己怀中的手炉，盯着那上面铺着的一层雪白的狐，像是极了上面的一层层繁复的纹。

关河梦闻言，冷冷看了一在旁边装鹌鹑的药：“是不同的功效，需要一起服下相辅相成的。方少侠再等一刻钟就可以了。”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一声重落地的声音，李神医叹息一声：“罪过罪过.......”

＊＊＊

庆幸他未曾忘记自己，却又难过于这人只用一个失忆，便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的净净。

放在面前的两个小炉上都炖着汤药，方多病有些好奇地上前看了一。“这怎么，你们两个遇到什么分歧了吗？还了两副药？”

他知这事情本怪不得他，但又不免在看着他那双一二净的眸时隐隐有些责怪。

从卧房到药庐的距离也不算远，方多病到的时候，关河梦的药还没锅。

“方多病，你上好香啊，你不会在外面拈惹草了吧？”

他不记得了一些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他脑变笨了。

方多病有些哭笑不得。再次看了一圈儿房间里的摆设，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端着已经空了的碗碟从房间当中退了去。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方多病低一瞧，之间刚刚还能撑着勉说两句话的人如今果真又睡了过去。有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就有沾着枕立刻睡的。

“关兄。”

不地的人一钻方多病怀中的被里，一声不吭。

依着方多病的，能时时陪在他边便绝对不会轻易离开，但是他锐地发现，这几天方多病在外面待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而且似乎还有即将变得更长的趋势。

“你这样，又跟忘了我有什么区别……”

方多病帮他扶着桌上的药碗，看着

淡然的目光及到桌面上的香炉，李神医似是有些苦恼地叹了气——这可真不是自己的本意，用这么个方法离开，自己也是很有负罪的。

毫不犹豫地将一大块迷香扔了去，李莲捂着鼻推开了后窗，单薄的影在苏小慵来的前一刻消失在了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