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他闻到空气里有甜腻的味。

“好吧，听你的。”他一边温和地说着，一边还是打开了玉兆。但景元并没有再调温度，而是批了条，在账上支取了费用转给前这名地衡司的职员，有意眨了眨睛，“既然大家都得不行，那由景元东，请大家吃凉的吧。当然，不必买我的份。”

——但放在景元上，这个人选非常难定。

真正和他相熟的人，基本都是大他许多的云骑军士、丹鼎司丹士、又或者工造司的匠人。这些人都有一定的权势、往往是各个门不可或缺的人才……而短时间内历经了倏忽之和饮月之，这些人或是殉职、或下幽囚，也不剩什么人了。

办公室里响起了压抑的呼声。景元轻轻地笑了一下。

平时寂静的神策府一时间满是声响：袋的声音，桌椅移动的声音，人们低声聊天的声音，有人在低声发笑……不知为何吵得太疼，嗡鸣声像是直接用锤敲脑里。

地衡司的人手脚很快，没过太久，几只机巧鸟就将冰饮送到了门前。有人自动自觉地去拆包装分发给所有人，有了一段短暂休息时间的策士们接过冰饮，也不自觉地想聊几句天。

一般来说，最初与虫母合的人选，一定是虫母在成为虫母之前、最熟悉的两三个人。

仙舟将军折冲战阵、先士卒，边的亲卫不仅战场上要守卫将军的背后，生活里也需要保护将军的安全。为护卫，战场上要有能跟得上将军这个令使级战力的能力，平时也要心细如发、及时注意到将军的需求。饮月之后，新任将军景元从立场到上台的时机都很微妙，边的亲卫更是挑细选，生怕遭遇背刺——虽然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虫母之后，忠诚度的问题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但要说“熟悉”、“亲近”、“关系很好”这几个关键词……已经没有比“亲卫”更合适的人选了。

快结束吧。

虫母已经准备好了。

地衡司司衡这短短七天愁掉了一大把发。人选还没定，景元就已经比预计更早地完成了生理转化，到了必须行第一次合的时候了。

景元有茫然地抬起。

——被两人夹在中间，带着陌生温的手落在上、带来陌生的的时候，景元闭上睛想。

08

快结束吧。

……即使是知了这一，在回到卧室、脱下衣服、和两位亲卫赤诚相对时，景元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在发讯号，对整个罗浮的所有雄虫发信息：

并不是一个人，这样虫母才会逐渐开始习惯许多人一行合；但人数也不会太多，以免给刚刚完成转变、无论是心都还非常脆弱的虫母太大压力。选择虫母此前熟悉的人也是于同样的理由。

在神世界里，新生的虫母发了悠长的叹息，如鲸在海中发的长鸣。

快结束吧。

“亲卫”并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工作。

人严肃地说，“工作时长算是没法，但保温工作不能再疏忽了。”

景元知这一。

【不必太过在意。】景元简单地下达了指令，【由今日值班的亲卫完成此项工作即可。】

新生的、景元自己也未曾碰过的官被别人探索、撑开的时候，景元咬着牙想。

景元失笑。

上开始有些燥。边的人扶住了他，用低而轻柔的声音询问：“将军？”

虫母的信息素开始向整个罗浮弥漫。通过天人亚作为虫族的神链接扩散的、半实半神的信息素香气覆盖仙舟，宣告了虫母生理条件的完全成熟。

过早闯了名声，景元跟任何一个同龄人的关系都不能说很熟，更何况他的同龄人绝大多数都还没有通过成人考试，即使成熟了也不会被允许接近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