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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计中计》(2/2)

或许是一个人冷清惯了,让他不擅于表达。

孟莲收回视线,瞥了他一,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娑玉笛的手。

孟莲侧看他,吐一层薄薄的雾。

她垂下帘,自己的双手一直都是摀在怀里的,所以很是和。

严玄傲略略沉了一阵,继续:「于是我们整个家就被贬到了王都之外的城镇,我爹娘那时既没分也没地位,哪斗的过那些地方官的欺压,我娘本就差,过了几年就因病而逝了,我爹承受不了这个事实,加上付税一日比一日繁重,过了几年也就驾鹤西归了。」

「你想成为傲者么?」

随时都会随风飘散似的语调,清清淡淡的,彷彿只是在叙述一个年代久远的故事。

「若不想孤,就别是傲者。」

孟莲看着严玄傲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他的肤本就苍白,衬着四周银白的雪,显得更加不真实了起来。

午后,天气稍微转了一些,三两麻雀纷纷跃下枝,吱吱喳喳的叫着。

北风凛凛来,几片梅随风落了一地,两人皆无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前的落片片。

孟莲瞧上好天气,披上罩袍就往院里走,梅香依旧,从不远便可望见一袭似火的银白袍立在那儿,倒也没多见怪,只是依然故我的走了过去。

严玄傲正坐在院里的一石桌旁,手里轻执翠绿玉笛,听见后踩雪的吱轆声,轻轻笑了笑。

「我不信任何人。」她缓缓的,「只信自己。」

看着严玄傲的侧影,似是无畏,但却隐隐透着和崔尚一样的孤傲寂寞之

严玄傲稍稍撑大双,看着孟莲毫不避嫌的替自己手,颤了一下,随后便释怀似的反握那双人的素手。

严玄傲没有答话。

带着忧伤,带着不安,虽然她曾试着想去了解,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崔尚却从来不愿告诉她。

的温度,一将那双冰冷的大掌回了一些,让那一向空也骤然了起来。

***

都已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她还能相信谁?

叹了气,孟莲站了起来,走向严玄傲,站定在他面前,稍稍弯下,伸手去他的掌。

「我娘过时,我才七岁,不懂什么是天人永隔的定义,只是茫茫然的,握那双惨白的手,直到那手里残存的温度一退去。」

「这样…就够了。」

他依然没答话,那形状极好的薄抿成一条直线。

「我娘生前很喜。」

应该是一片温的掌心冰凉一片,如雪一样冰冷。

孟莲看向那隻泽青翠的玉笛,她突然觉得…严玄傲和崔尚有几分相似。

「你愿是孤者么?」

孟莲稍稍抬,看着残雪的梅

闻言,他笑了起来,不似昔日的浅笑,带着透骨的真诚,握着她的手

唯有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已然伤痕累累的心是不堪任何一击的。

闻言,严玄傲不语,亦没转过瞧她一

孟莲走到石桌旁,拍去石椅上的雪积,坐了下去。

崔尚的那一双凛然黑眸里,除了鶩,除了戒心,更多的,是孤寂。

「傲者,孤也。」他说,平稳的语调,「娘说,唯有孤者,才有傲的权利。」

严玄傲垂,復而轻笑了几声,「娘曾经告诉我,就算我註定孤单一辈,也没有关係。」

孟莲看了他一阵,开了,「我不信你。」

「我们严家是个家中落的贵族,当年先帝在位之时,外戚试图预政权,先帝一怒之下便削去他们整个家族的爵位,下令他们的孙世世代代不得朝堂。」

「可我愿意试试。」

她一直都晓得的,虽然他从不告诉她那份孤寂从何而来,但不说,不代表它不存在。

静默了一阵,严玄傲开,手指微曲,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共振的嗡嗡声,语气自然的像是今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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