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曹瑞林憋足一劲，拉起孟成蹊就往车那边跑，幸好车门都是敞开的。待两人上车，曹瑞林疯了一样死命踩油门，车像脱缰的野，飞驰而去。

李副官过来看了傅啸坤的伤势，后悔今天跟他便装行没带人：“以后可不敢这么来了，街上刁民太多。长官您在这里等着，我开车追他们去。”

男人僵地停止动作，仿佛被某不知名的力量击溃，手就这么松开了。

这一他没留力气，牙齿收回，嘴里尝到一腥甜的铁锈味。孟成蹊抬，看到对方里的吃惊、不解、恼火，以及不易察觉的一柔情。

佣人表情仓惶地言又止，半天没答话，这间隙楼上传来瓷落地的清脆声响，听得沈慕枝神一凛。

沈寒清僵的肌被他灵巧的手来去，酸痛逐渐消去，熟悉的舒适袭来，他咬牙关，哼都不哼一声。

“少爷可真是好命，一步踏沈家成了老爷的心，这叫不是亲生胜过亲生啊，啧啧。”

“爹，儿回来了，”沈慕枝满脸堆笑地走近他，双手替他肩膀，“有什么火冲我来，犯不着对下人动气。”

沈慕枝，挥手让佣人下去，他举步上楼，没敲门就走沈寒清的房间。地上一片狼藉，杯盏瓶碎了一地，门后跪了一个脸蜡黄的小女佣，她看上去不超过十五岁，在室内姜黄的光线中抖抖瑟瑟。

斯人已逝，伤疤退去，时间治愈一切，也掩埋一切，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快要忘记那个人了。

第10章

“我看咱们老爷也不急着生儿了，估计要把家业传给少爷。”

“可不是嘛，先前还吩咐我这边少爷吃的荷香粉蒸和腌笃鲜呢。”

“晚上刘经理来找老爷，不知说了什么，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佣人低声跟他说。

孟成蹊见准时机，一个用力踩在小青年脚面上，对方疼得起来抱脚，放开了对他的桎梏。他又迅疾蹿到男人面前，俯朝他右手虎咬了下去。

正月过半，院里还落着残雪，沈公馆里却意。华灯初上，一阵阵的香气从厨房里飘散而，下人们挽起袖洗菜备菜，忙得脚不着地。

沈慕枝在晚上九踏家门，他抬手摘下黑礼帽挂在红木衣架上，把大衣扔给佣人，问：“老爷睡下了吗？”

“不必了，”傅啸坤勾起角，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让他们走吧。”

天化日之下居然要绑人。

这时，家走来，冲屋里所有人说：“少爷今晚不回来吃饭，老爷说他自个儿吃不了太多，一碗龙虾泡饭得了，你们也省事。”

傅司令对着前金灿灿的黄昏，幽幽说了句：“岁月无情啊。”

“那还用说，板上钉钉的事。”

天边夕映上他的脸庞，给他的廓镀上一条柔和的金边，不知是什么原因，傅司令难得地秋伤怀起来。

底下一片呼雀跃，等家走了，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他回忆起很多年前，右手同一个位置，也曾被人留下过牙印。当初的疼痛骨髓，以至于他以为这疼痛能伴随他一生。

沈寒清面鸷地坐在金丝楠乌木太师椅上，上是白杭绸对襟短衫同长，看到沈慕枝，他刻意别过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