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孟重迁红着睛腰间的带，朝他背上猛地去，“今天的疼是要让你长记，让你胡闹，我让你胡闹。”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放我去吗？”

“知错了吗？”

孟成蹊得像拉风箱，跌跌撞撞跑得缓慢，他哥哥轻轻一抓，把他拎到了父亲面前。

阿明听话地拎着医药箱走近他，跪在地上打开箱，拿医用消毒药拭了一遍他的伤，然后细致地往上面涂药膏。药膏清凉凉的，很好地舒缓了他的疼痛，孟成蹊觉了一些舒服，嘴上哼哼哧哧叫着，心思又活泛起来。

“知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孟成蹊见是他，好不失望，但又实在觉得伤需要理，便瓮声瓮气对他说：“来吧。”

两个壮的下人把遍鳞伤的二少爷抬房间，没等他说半个字便默默退了去。孟成蹊听见门从外面锁上的声音，难过地把脸埋了被里。

“啊，呜……”孟成蹊发杀猪般的嚎叫。

阿明唯唯诺诺回答：“老爷，老爷还是很生气。”

他又困又累，迷迷糊糊挨了枕睡过去。睡了不到一个钟，背后火辣辣的伤把他疼醒，他用手一摸，摸到一片黏的血。想到自己受了这样的罪都没人关心，他又开始委屈地哭起来，任悲伤泛滥成灾，泪逆成河。

“猴崽，”孟成蹊大怒，“你他妈真想让我在这里关一个月啊？”

给他涂完药，阿明作势要走，孟成蹊又发话了：“你，去外面跟他们说，我要上洗手间。”

孟重迁重重了他百八十下，打得他后没一块好才止了手，饶是心中痛极，父亲的还是着心说：“罚你在自己房间闭门思过一个月，任何人不许说情，也不许去看你。”

猫捉老鼠一样又跑了几圈，平常疏于锻炼的孟二少爷渐渐到吃力了。

孟成蹊没好气地瞪着他，心想真是虎落平被犬欺，如今连阿明都能笑话他了。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全家人面微妙，江星萍想劝说，立被孟重迁严厉制止了，再没人敢说个不字。孟成蹊听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像下雨一样淌下两行清泪。

“哎，我说，”他放低声音跟阿明说话，“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门外守门的下人把阿明往里一推，关门上锁，仿佛怕他会翅逃跑。

孟成蹊这才如梦初醒，知他老爹这回是铁了心要治他，张嘴“哇”地哭了。

“没有，小的不敢。”

阿明起来，走到门跟守卫悉悉嗦嗦说了几句。门外安静半晌，接着，门又打开了，守卫搬了一个桐木雕桶来，就贴墙放在门边上。临走前还补上一句：“少爷，老爷说了，您想上厕所就用这个方便，不需要去外面上。”

孟父的情形没有比他好多少，他靠着沙发上气不接下气地命令大儿说：“你去，把那个混账给我抓过来。”

阿明同情地瞄一他上，说：“少爷，您都伤成这样了，还去啥？”

这时，门锁突然响了，他喜望外地自言自语：“难要放我去了？”一个激动扭去看，不想带动了后的，痛得他又是一顿嚎。阿明鬼鬼脑地从门里探，朝他：“二少爷，我来替你上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