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蹊去吧台后面倒了两杯冰啤酒，拿过来和沈慕枝对饮，喝的过程中看了好几次手表。沈慕枝嘲他：“看你急成这样，恐怕是和佳人有约吧？”

倒车掉，孟成蹊一踩油门，汽车像被踩着尾的猫一样嗷嗷叫着蹿了去。

孟成蹊贴住他后背缓缓往他耳廓气，声音魅惑而靡丽：“我要去找别人了你都不生气，是不是该罚？”

沈慕枝还多说，孟成蹊率先上船，然后朝他伸手：“沈大哥，私奔的事以后再说，先陪我坐趟船可好？”

“坐好了吗？准备发了。”孟成蹊把了一半的香烟扔窗外，一喇叭。

“切，”孟成蹊嗤笑一声，说，“沈大哥你这人好生无趣，满脑想的都是实际的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走船舱，关上门，沈慕枝发现船的内也别有天。门先是一个酒吧吧台，吧台后面一条长桌，桌两边依次排着脚凳，竟被布置成了西方酒吧的样式。再往里走，移门后设了一个简单的起居室，许是照顾到天气，地板上铺着榻榻米。

“成蹊，你没尝过饥饿的滋味吧？”沈慕枝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沈慕枝还不太清醒，蒙昧中问他：“这船你租下了？”

“有又怎么样，沈大哥不吃醋吗？”

“不，我买下了。”孟成蹊轻描淡写。

后的人没有回应他，像是陷了沉思。车又开去五六公里，在佘山脚下的一条河边停了。

孟成蹊双手住他肩膀使劲晃醒对方，半拖半抱地把他拉来，引他走向河边。一条簇新的游船静静靠在岸边，七八米长的小船被改造成了远洋船的外观，船线条畅，银的涂漆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一手打扮的男从驾驶舱来，向孟成蹊鞠躬。

沈慕枝看他促狭的样，觉得有趣，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付完账，他便慢条斯理地走回车。

“好好好，你说怎么罚？”

都来不及，脸瞬间涨成了猪肝，他一下从位上站起，边往门外走边说：“我去车上等你。”

沈慕枝刚踏房间，睛便被孟成蹊牢牢蒙住了，他笑着去掰对方的手：“别闹。”

他这回卖起了关，说：“到那边你就知了。”

孟成蹊以为他是嫌自己生惯养，隐隐有些不痛快：“我是打小没有遭过多少艰辛，但我并非不懂人间疾苦。有些东西晓得便晓得了，没有理要亲尝试吧？”

“到了，下车吧。”孟成蹊推开车门下去，发现沈慕枝在后座一动不动，竟是睡着了。

孟成蹊略有意地扫了他一，接着夺下他的酒杯，牵了他往里间走。

“不吃。”

“若是和我私奔，沈大哥可愿意？”

“去哪？”

孟成蹊笑骂：“胆小鬼，你倒是惜命。”

窗外的景致越来越荒凉，到后来脆漆黑一片了，沈慕枝见他加足力开了一个钟，那地方还没有要到的意思，便开玩笑说：“成蹊，你莫不是要带我私奔吧？”

“愿意是愿意，就是要劳你先把我送回去取盘缠，”沈慕枝回答得颇为认真，“没带够钱，去哪里生活都不会便利的。”

“来都来了，也没得挑了，”沈慕枝挑挑眉，抓住他的手轻轻一跃，稳当落到船上，嘴上不忘气他，“成蹊，这船不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