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见他一金玉其外的打扮，手上却是没有一战斗力，沈家大概也不会派这样一个废过来，便渐渐放下了防备。

听到脚步声，涂延不经意抬，在与孟成蹊四目相对的同时，他刷地站了起来，手忙脚地用手去脑门上的汗。可是他满手煤灰，结果当然是把自己成了一只猫。

“就是刚才领你来的那人，他是我爹的大徒弟。”

“成蹊……”他欣喜地冲向孟成蹊，想要伸手去抱他，一见自己的脏爪，又犹豫地收了手。

“那我呢？你不信我？”孟成蹊凶地一挑眉。

孟成蹊在他手掌的钳制下困难地摇了摇。

两人穿过一条幽暗狭窄的走，到了屋的后院。孟成蹊一看到了涂延，只见他一灰布短褂，低撅着，正蹲在地上晒煤球。

“就你一个吗？有没有带别人？”

在孟成蹊断气前，阿海放开了他。没等他匀一气，阿海一把将他推门里，还不忘低声恐吓他：“要是敢撒谎，老一枪毙了你！”

阿海本来是要找他兴师问罪的，看这情形便无声地退了去。

敲了好半天，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形彪悍的中年男人走了来，见了他十分不客气：“你找谁？”

涂延恨不得指天发誓：“我心里当然有你了，那时候真的是顾不上，沈寒清的人跟疯狗一样追着我们，要不是当初阿海我早走一步，你今天可见不着我了。”

“好好好，我错了，是我该死。”涂延像癞狗一样嘻嘻哈哈。

想起那人的暴举动，孟成蹊打了个寒颤，不放心地问：“那人靠得牢吗？”

孟成蹊手脚地走去，了门也不知往哪边走，只好傻乎乎地立在那里看向阿海。

“说！你是什么人？找涂延什么？”那人杀气腾腾地盯着他，目光里满是警惕。

涂延自知失言，忙涎着脸说：“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当然信你。”

哪知他刚说这个名字，便给对方掐住了脖。中年壮汉像老鹰叼小似的，把他到了墙角。

“放心，阿海要是不可信，全天下就没人可信了。”

半天才找到掩藏在公共浴室和果店之间的78号门牌。他止步黑漆木门前，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抬手敲门。

孟成蹊正乐得飘飘然，声音甜地回答他：“我找涂延。”

涂延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内疚极了，用尚算净的手肘勾住他的脑袋：“哎呦，别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孟成蹊呆愣愣地看他，嗫嚅着没有开，睛里了两包亮晶晶的泪。

“我……我是他朋友，”孟成蹊脸憋得通红，如同缺氧的鱼一样费力张合嘴，“你放……放手，涂延叫我来的。”

“阿海是谁？”孟成蹊茫然问。

孟成蹊鼻推开他：“谁为你哭？想得，你这没心肝的混即便死掉了，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泪。”

“了那么大的事也不晓得通知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阿海大步跨来，回过左看右看审视门外一番，这才安心关上大门，朝他扬手：“跟我来。”

孟成蹊想要再骂他，视线落在他脏兮兮的大脸上，不由给逗笑了。随后他戳了戳涂延的鼻，批评：“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