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延都没偏一下，纹丝不动站着任他打，脸上依旧是笑，笑得苦涩。

涂延一面接受他的拍打，一面搂了他：“对，我是王八，你恨我吧，恨我好不好？”

“你也？”他尖刻地呸了一声，摇摆尾地在涂延怀里拱动，推他、搡他、咬他、骂他，仿佛要把涂延撕碎了吞肚里。

“成蹊，你好吗？”他勉扯了扯嘴角，一个难看的笑容。

“孟哥哥，不要张，是我们。”仙儿小声地嘘。

有人一把扯下了他上的布袋，睛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他又一次看到了涂延。

“好。”孟成蹊不假思索地答应，不怎么说他跟涂延之间，缺了一场告别。

涂延手打扮，一陈旧的帽，背靠船舷而立，船上焦黄的灯光把他照成了一座巍峨的青铜雕塑。挥手将众人遣走，涂延朝他徐徐走了过来。

两个彪形大汉分别托住他的首尾，像扛货似的将他抬一辆车里，他扭着坐稳了，就到手边一，是仙儿的小手颤抖着握住了他的。

孟成蹊见他还笑得，气得几乎想破大骂，但他忍住了，斜着怪气：“混，你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行吗？少自作多情了，没有你这样烦人的累赘，我日过得好不要太好。”

“王八，你前脚说了要跟我好，后脚就跑去报仇杀人，你这个骗，骗！”孟成蹊又狠狠地捶了他几下，想把那憋了很久的劲发来。

车开了足足有一个钟，车门“砰”地打开了，有男人鲁地把他拽下车，拖着他快步行走了一段路。孟成蹊似乎受到扑面而来的汽，还有阵阵冷风，他穿得单薄，此刻挥之不去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

“别怕，我有你的护符保佑，

汽车驶得飞快，四周没有人开说话，大家都屏息沉默着，只听见轰隆隆的发动机轰鸣声，还有车经过坑坑洼洼发的颠簸声。孟成蹊上的黑布袋一直着，那些人不说要放下来，他索不提要求。他心里十分明白，如今跟涂延他们谈信任这个词，是太奢侈的事情。

孟成蹊的心里一时翻江倒海，他恨极了，恨不得抱着涂延一起投江自尽，又欣喜极了，想要依偎在对方的怀里整夜诉说衷，千万绪和满腔血一碰撞，化成两记掌，“啪啪”甩在涂延脸上。

耳边响起声和达声，孟成蹊猜测着是来到了某码。

一个陌生的男人攀住孟成蹊的肩膀，压低声音朝他：“孟公，我们少当家要见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涂延知他说的是气话，故而揽了他往自己怀里带：“对不起，让你忧心了，可我也有我的不由已。”

孟成蹊她的指示了，由她牵着登上了一艘火。鼻里充斥着刺鼻的柴油味，他踉踉跄跄走了一路，然后仙儿松开了他。

黑布袋罩住，孟成蹊慌忙挣动，嘴上大喝一声：“什么人？”

他的手换成仙儿来牵，仙儿先跨了一步，轻巧地落到他前方，然后慢慢指引孟成蹊：“孟哥哥，你小心往前迈。”

他听到仙儿稚的声音，缩的心脏这才放松下来。

孟成蹊张牙舞爪地闹了一阵，后来不知是累了还是心里难受，脸伏在涂延的肩上：“活着不好吗？你知不知你现在上了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