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不放心地叮咛了他几句，孟成蹊敷衍着应了，拍拍车，示意他们快走。车踟蹰了一阵，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慢吞吞开了院里，而孟成蹊却颇有耐心地望着对面

孟成蹊院那天是个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得缠绵悱恻，好像不完的丝。汽车刚驶到孟公馆门的小上，就见那傅啸坤的车像个拦路抢劫的盗般大模大样地等在那里。

他吩咐手下将挽联挂到门，轻描淡写地拍了拍孟成蹊的肩膀：“我同你爸爸认识一场，最后总要来见一见他老人家，就算你对我有再大的怨气，还是等殡以后再说吧。”

什么？去！这里不迎你。”孟成蹊想一下起来，但是两条跪麻的不允许，只好由阿明扶着上前。

孟成蹊只觉得他的话像沾了毒的鞭一般，重重在他的脸上和心上，得他鲜血淋漓，目眩。涌上一火的，他张开嘴，一血哗地了来。

“沈慕枝，你这狗娘养的，”孟成蹊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嗓音痛斥，“那天你为什么要带爸爸去戏院？”

“混，我跟你有什么怨什么仇，你要如此算计我？”孟成蹊再次缠了上去。

站在一旁的江星萍不明就里，也觉得孟成蹊这样不妥，便扯扯他的衣袖：“成蹊，客人都来了，就让他上香，你不要耍小孩脾气。”

孟成蹊随即下车，打开一把黑长柄伞遮在上，冲车里的阿明和德叔：“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见孟成蹊不说话，沈慕枝径自走到案前，了三炷香香炉里，双手合十拜了三拜。他心里对孟重迁说：“老东西，你死了，我也就不恨你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沈慕枝闻言并不惊诧，只是微微笑：“不知，大概是我吃饱了撑着无聊吧。”

孟成蹊脸沉地偏过，想告诉江星萍说沈慕枝不仅杀害了大哥，还搞得家中钱财散尽、骨分离，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大仇未报，他不能这么快与沈慕枝穷图匕见。

他手上使了蛮力，直把沈慕枝推得后退了两步，保镖们不由变，一齐向孟成蹊涌去，却被沈慕枝挥手制止了。

他祭拜完，缓缓转过，见到孟成蹊防贼似的跟在他旁，一对虎视眈眈的睛注视着他。

“说起来，你我本是一场孽缘，你没有养过我一天，还害得我小小年纪孤苦无依去讨饭，你这爹当得实在是很不够格。如果有来生，下辈你我儿，我你老，我肯定待你比你待我好。”

沈慕枝显得十分平静，他朝孟重迁的遗像瞅了一，回答：“成蹊，我来送送孟伯父。”

开车的阿明怯生生回朝他哼唧了一声：“少爷……”

沈慕枝拨开他箍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低哈了一声：“成蹊，你也许忘了，气死你老的是你啊，可不是我，你自己枉顾常和脸面去了傅啸坤的兔，还能赖谁呢？”

“放心，我说到到，不会再去找你宝贝小儿的麻烦，更不会杀了他，他以后是死是活跟我再无瓜葛。不过看他这个样，估计这辈都很难有舒心日了。”

“不用你假好心，”孟成蹊息着推了他一把，“你走开！我爸爸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