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猛地站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你图什么？”

餐厅里静悄悄地，一时无人说话。

这一次，楚虞没有资格再对他颐指气使，指责他的情卑劣肮脏，嘲笑他压不懂。

“符翕，你说得对，有些东西我习以为常，就像一条鱼直到上沙滩才理解海的存在。”

他长长地叹了气：“妹妹，不是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地你，哪怕你再富有，再丽。”

堵着的那气终于抑制不住地从眶，楚虞转，不敢再去看他。

“我收拾房间给你，先去洗澡吧。”符翕收走桌上的碗碟，“今晚雪很大，早休息。”

“恕我直言，他们都是空有的草包。每次你给我写信后，我都不得不用最委婉的语句劝说你，不要把心给这家伙。”

“我是你恨的人。”

雪安静地落下，似乎永不停歇，直至将世界掩埋。

作自受。”

五年的岁月终究还是在他上留下了刻痕，原本以为永远无所不能的、在上的兄长，如今也被磨损成前的模样。

他的声音也被酒浸泡喑哑：“可是海永远在那里，它会日复一日起落，只要鱼愿意，就可以转游回到海里。海可以永远无私，永远等待。”

得到答案后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她甚至再也找不一句质问的话来，只能地咬着牙，阻止啜泣声溢来。

“我本以为找到了那个人，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他。”她没没脑地说了一句，“他对我哪里都好，可是会在端给我的饮料里下毒。

不懂的人是她才对，那份情天生缠绕着狰狞的尖刺，无论谁接过都会被扎得满手鲜血，所以符翕将它收回，从此只会扎伤自己。

本以为楚虞会恼羞成怒，或是像只被踩到尾的猫咪一样扑上来咬他，乎意料的是，她只是喝了酒，而后了。

“莫斯科是个迷人的地方，五年来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和饮，唯一不适应的或许就是你一直不怎么样的挑男朋友的光。”

“不。”女人摇，“你又一次救了我，我该回报你才对——可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为了我丢掉的那些东西，无论是在英国满的情和生活，还是北京的官职地位，我通通无法归还你，我上要和别人走教堂缔结婚约，别人的妻。”

楚虞咽下苦涩的泪，手心被订婚戒指硌得生疼。

“我知。”

那双漆黑的眸此刻陷在过于苍白的脸颊上，只有望向她时才有些微光亮起。等他再垂下去，便又像一失去提线的躯壳，黯淡而了无生机。

“可是我很幸福，比任何时候都要幸福。”符翕回答，他望向妹妹的神又恢复了炽的泽，“我可以每天看见你，可以每隔半个月收到你的来信，可以见你的剧团逐渐有起……”

“我恨你，我恨透你了，符翕。”

楚虞突然笑了声，她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天真少女，能被几句言巧语哄住：“那你对我来说又算什么呢，符翕？”

他看着手里剥了一半的虾，神平静。

“我你。”

“符翕，你不怨我吗？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怎么会过这样的生活？”楚虞声音逐渐提，“你在祝我未来幸福快乐的时候，难就是要自己忍受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