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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东,彼此称谓总是亲亲热热唤的小字,像是某种不成文的规定。
“子敬,这是你要的淑女名册~”
“伯言......如果我说,我只是恰好路过这个歌楼......”
“仲谋?又来我这躲妹妹?”
“公瑾~中郎将~我的好哥哥~那个,斑子队的调令能不能......哎呀,我没发烧!”
“孙伯符!说了多少次别咬那么重,都留印子了!”
你一口一个,唤得相当亲近且自然。
唯独......新收编的那个锦帆寨的头目,甘宁。
与外表张扬浮夸的装束不同,他为人相当沉默寡言,议事的时候也只是抱胸站在一旁,像是一道阴恻恻的影子。
你与他算不上熟络,遇上了也只是收敛表情,严肃地称他一声甘宁。
“兴霸。”
“什么?”
“我的字,兴霸。”
“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叫?”
他俯下身子,忽而凑近的五官压迫感十足,衣摆上的锁链吊坠叮当作响,回荡着话语中的肃杀之气。
“小字是亲昵的叫法,我们...还不太熟吧?”
你笑着拨弄了一下他发顶因着贴近而垂落在你额角的羽毛,直视他满是侵略性的眼神。
“哈,那就叫......”
甘宁又走近了一步,声音却故意地压低。
你紧紧盯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上下唇抿起又夸张地分开,露出抵着下齿的深粉色舌头。
说的分明是“baba”
他挑挑眉,金属的鼻钉中将眼中纯粹的玩味照得分明。
哼,谁叫谁,可说不准呢......
当啷!
铃铛急切地响在缠斗的两具身体。
与衣物的撕裂声,牙齿磕碰时颅内回荡的嗡鸣、衣饰环佩纠缠不清的脆响混在一块,嘈杂得扰人心绪。
你拽着他的胸带,他扯下你的发冠,冷暖交错的乱发鞭笞着彼此的面庞。
甘宁的吻格外生疏,只是依着本能,毫无技巧地衔着你的下唇,用牙齿代替了舌头的交缠,步步逼近的犬牙磋磨着见了血,你也不遑多让地去咬他的唇。
伤口贴着伤口,炸裂开来的血腥味灼烧着喉管,唤起寨匪嗜杀的本性。
他掐着你的下颌,渴求地饮下,而你攀着他的肩,在裸露的肌肤上刻下深深浅浅的指甲印。
伤痕累累,但不知疲倦的两匹兽。
血液沿着唇角滑落,他埋头去寻,鼻根的尖刺也凉凉地贴在脖颈,好似下一秒就会压着鼓动的血管,凶狠地切割开来。
打在鼻梁上的骨钉,倒是少见。
想起先前孙策和你提起过的,江东还残留着不少巫楚的遗风,男人打了骨钉或是穿了孔,才算是成年。
只是稍稍分神,就被洞察力灵敏的野狗察觉。
舔舐的动作瞬间切换为撕咬,脖颈处强烈的疼痛提醒着他的存在。
嘶!咬得可真凶!
你痛苦地皱眉,对上他挑衅的表情,碧色的瞳孔中涌动着不安分的欲念。
不是简单的情欲,还交织着带有攻击性的破坏欲。
他是天生的恶犬又如何?你可不是案板上任人摆布的鱼肉。
被刀剑磨出厚茧的手佯装柔弱地抚上他的发顶,然后猛地抓住根部向后扳去。与此同时,活动着脚腕去踢他胫骨上的麻筋,被他灵敏地避开。
当啷!
你们滚作一团,再度扭打起来。
甘宁死死扣住你的腰身,不给你机会逃走。
你没想着逃,只是暂时将敌意隐藏,用春风化雨般的轻吻去包裹着他生硬的唇。
上一秒还想着杀自己,下一秒又亲亲热热地将身子贴了过来。
女人简直比水上的天气还要捉摸不透。
他没由来地感到恼火,在舌尖上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