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哽咽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白菜，不喜欢，恨生，不要。”

“小结巴，我可真拿你没办法。”他说这话时摸你的头，蹲下来用他的帕子给你净脸。

小白菜是你娘亲给你起的贱名，因为贱名好养活。

但恨生觉得还是有个正经名字才好。

“那我，叫什么？”

恨生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他喉咙里滚出低沉幽怖的笑声，你听着有些怕。

“我是恨生，那你就名唤怨世。”

你乖乖点头，高兴地又含糊说了遍名字。

恨生把你带身边，他也不常说话。

你觉得他是个寡淡的性子，幸好，你从小怕人话少，养成了结巴习惯，故而，你们大多时候都不言语交流。

而你，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怨世，天生就该跟着恨生。”他教你说话，他说一遍，你跟一遍。

他说这话时，眼里的光阴恻恻得，但脸上是带着暖阳的笑容。

明明那样好看，但教你有时不寒而栗。

这日，你肚子不舒服，葵水来了，滚在榻上不愿起来，他给你揉着肚皮，暖烘烘的热量从他掌心传过来，你舒服想靠在他怀里，可他不准。

“男子与女子的事情，你懂吗？”

他的拇指摩挲着你的肚脐，顺着打转，一路上移，最后落在你细嫩的小下巴。

“恨生，干什么？”你呆呆问他。

他一寸一寸的打量你，嘴角轻弯，可没有半分笑意。

“我记得，你母亲是个妓女？”

闻言你皱起眉头，“不喜欢这样，说娘亲。”

你扭脸挣开他的手，裹着被子要钻进去，又被他制住。

他把你拖出来，身上披着的锦被顺着肩膀滑下来，带走身上薄薄的轻纱，露出大片晃眼的白皙肩膀。

恨生倒也没继续逼你。

他的兴致向来只在一瞬间。

恨生没生气，他只让你原地乖乖等他。

他有时会出去捉妖，你习惯了，自然没放心上。

可他一走就是数月不归。

客栈的掌柜竟也数月要银钱，等你问起来时，掌柜挠头反问：“那位仙人临走时就付了一年的钱，要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姑娘，姑娘难道不知——欸！姑娘！外面风雪大着呢。”

你冒着大雪钻入黑洞洞的外面。

但不过几个月，你就被蓬海仙境的仙子带回去。

她们说你是海夫人丢失的女儿。

“我不是。”你娘早就死了。

“可你额前有痣，右眼缺失，就是我的小女儿啊！”海夫人抱着你痛哭流涕，诉说寻你多年的种种辛苦，饶是没有多少感情，你听着也怪难过的，眼泪流下来。

她替你擦去眼泪，温柔道：“你弟弟知道姐姐回来，也高兴得很。你们姐弟一起被丢的，如今你们都回来，为娘很高兴。”

做蓬海仙境的小小姐，却是不易，至少庆宴你被围着团团转。

他们稀奇看着你的独眼，啧啧啧称奇，盯着你很不舒服。

“恨生，你不来看看你姐姐吗？”海夫人拉着你的手，往外面喊了声。

消失许久的恨生，再次出现。

只是他好像不认识你了，毕恭毕敬叫你阿姐。

“阿姐安好。”他嗓音清亮，眉眼含笑，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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