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话筒里只传来他的呼声。

我等着聂文涵说一声，嗯，今天是唯生日，打个电话给他吧！然后我也跟着一起说声生日快乐，心里的事业就搁下了。

“嗯……那个，”我突然不知说什么，急忙找话题，“我昨天看到了万皇的招贴画，你的。”

哦，原来是这样。

他说：“就在上次回去的时候。我不是说回去有合约要签吗？就是那个。”

电话很快被接起，却没声音，我问：“聂唯？”

呵，我怎么会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说起来，前两个月应该还在暑假吧？你怎么那么早就跑回去了？”我前后想想又发现问题。

我说：“嗯，你什么时候跟万皇签约的？”

咦？不就是二十五年前的今天么？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不以为意，“你半夜打电话就为说这？”

很久之后，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我自己都要忘了。”

我趴在床上，揪着被，夜在我边淌，似乎要将我溶化。

“不，”他的声音也微带了笑意，“是他们找的我。我的毕业演结束后他们就找我了，只是我接受了这边的邀请，所以拖到后来才去跟他们签约。”

我莫名觉得心痛。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继续跟他聊：“我……嗯，我都不知你去跟他们签约，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知你的事，要不要跟我说说？”

我一下清醒过来，睁大，空空的屋里只有微蓝的夜光。

那行字是他的生日期。

我莫名不忿，妈妈再怎么样，也从未忘记过我的生日！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他很快地说：“我没事。你想知什么？尽问。”

“因为那边的合约，我要提早结束这边的学习才行。我的导师同意我利用假期的时间研习通过考。”他的声音难得地温和平缓。

聂文涵看看手表上的日期，叫一声：“哎呀，真是的！太久没给这孩过生日了，我都忘了呢！”

“什么东西？”我拿起来一看，不禁啼笑皆非，那居然是聂唯的资料照片。

晚上睡得不踏实，反反覆覆。迷蒙中，好像觉到有人用手指轻轻描绘我的脸庞廓，低柔的说：“等我回来。”

于是这天下午没了课又跑回家去。

我终于忍不住：“聂叔叔，今天是不是唯哥生日？”

我低喃：“我从来没有问过你。”

宝似的捧上一叠纸。

可是一直到吃完晚饭，他们要回房间休息了，聂文涵也没有提。

“苏苏？”他的声音有微微的迟疑，但是清清雅雅的很悦耳，似乎还带着他早晨常喝的薄荷的味。

我扫那堆资料一，随附和，光却突然被一行字引。



梅兴采烈地嚷嚷：“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可是千方百计才从那些老生那里打探来的资料啊！哎呀呀了，真是好帅！你看这张照片，是不是？”

“啊，”我轻笑，“你能联系到他们，厉害啊！”

再无睡意，我甩甩，拨电话给聂唯。

“嗯，还有，”我说，“生日快乐。”

今天，是聂唯的生日啊，昨天聂文涵怎么都没提？

他那稍稍变快的语气里竟似有隐隐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