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角略弯了弯，过去把木桶拴在上的钩上，放下去，摇动辘辘的木把，不大会儿便打上一桶来。徐苒兴的了谢，提起木桶，颇有些费力的了角门。

旺儿呵呵一笑糊：“随便问问罢了。”旺儿忙会去跟顾程回了话儿，顾程听了，心里越发惦记上了，若不是老爷丧期，恨不得这会儿就过去着那丫一回，只这事儿需当些计较才好。想到什么，睛不禁亮了亮，凑到旺儿耳朵边上，吩咐了几句，旺儿忙答应一声去了。

旺儿心里暗，别小瞧了这徐大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咬人的狗不叫，瞧瞧，这一转可不就勾起爷的心思了。

徐苒见他不答，也不以为意，指了指手边的辘辘：“那，这个怎么使，你晓不晓得？”神态模样儿全不似作伪。

耳边闻的脚步声近，忙一闪躲到一边儿的影里，免得被徐大瞧见，坏了爷的好兴致，只这徐大也真够笨了，一桶提的七摇八晃不说，还三步一歇。

里也暗暗猜了半天，黑灯瞎火，上的衣裳什么的都看不清楚，况且，如今府里都穿着孝，也看不真章，年纪跟浑上下散的气息，瞧着倒像个事什么的小目。

说起来，还真不是徐苒故意勾搭他，她是真提不动那桶，本来还那木桶本就沉，加上就更重了，她提到自己住的院里，手腕差费了，歇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思及此，便问：“你是前的事吗？”她这一句话倒把顾程给问怔了，这才发现，她瞧着自己的目光完全像个陌生人，她是真不认识自己了，还是装的，没吊死难不成倒学会使手段。

第二日一早，旺儿便截住李婆问究竟，李婆叹气：“倒是没死成，却忘了前的事，刚醒来，连我老婆都不识得呢，我这么想着，那日放她下来，磕在了炕沿边上，许是碰坏了也未可知，旺事，怎的问这些来？”

顾程回了灵堂，这一晚上就想着井台边上的徐大儿，那双活灵活现的眸，白一张小脸儿，提着不胜怯的形，心里越发起来。

去灶下火烧，得亏今儿烧了一日，不然这会儿恐烧都不会，烧了，打到屋里，好歹洗了，洗澡还真是个太奢侈的想法，倒是发好好洗了一番，翻了翻徐大的衣裳，寻一洗的发白的衫换上，把发搅的半，再也耐烦不得，便上炕睡了。

李婆叫了半天门，徐苒才迷迷瞪瞪的起来开门，李婆见她那一副睡不醒的样儿，不禁笑：“如今怎这样睡觉，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

旺儿在外墙底下，早听着里的动静，越听心里越纳罕，这徐大儿倒跟变了个人似的，爷一向最秉伶俐的丫，这一来不定怎样了，况本来两人便有事，倒不妨，爷甘愿冒充起了事来。

顾程瞧了瞧那辘辘，他哪知怎么使唤，不过，毕竟自小习了些拳脚，有把气力在，且不她是真是假，今儿晚上都勾起了他的兴致来。

徐苒眨眨，暗暗计量，如今自己在这里真算一个最不受待见的角，如果跟这些事的情，过后或许好混些。

顾程来瞧着徐大走的没影儿了，才跟旺儿：“明儿寻李婆问问，怎的连爷都不识了。”说完，才迈步往灵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