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自然也不是真想跟他舅舅家去，还没清这个舅舅的底细，她怎么可能跟他走，再说，真若跟

徐苒：“穷怕什么？也好过在别人底下受气。”

徐苒心说，我才不满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至于那簪，如今在她包袱里呢，她得收回前的话，这厮还不算太抠门，那簪是金的，簪刻着玉兰的式样，看上去颇致，惦着也有些份量，徐苒估摸怎么也值些钱，却不会在上，再说，她不会梳发髻，那簪哪儿。

去不迟。”

徐苒却哼一声：“如今倒算好，以往可不知受了多少冤枉气，恐连个婢丫都能欺负我的。”

顾程一听，这是记着过去的仇儿，跟他这儿使小呢，忽又想起什么：“你不是记不得过去那些事了吗？”

徐苒拧不过他，自去外打洗了脸，到里间，只见架上搭着一簇新衫裙儿，上白纱衫儿，下一条翠蓝挑线裙儿，外罩大红比甲，穿在上揽镜自照，却比刚的衣裳好看的多。

顾程脸沉了下来：“你那舅舅家里穷的叮当响，恐连饭都吃不上，你也乐意？”

顾程也不过试着问问她，本还想着，这丫如今财贪吃的，哪里能受得了穷，必然不想家去的，不想她是这么个想，不禁有些急：“爷对你不好吗？何曾把你当个丫婢使唤了？何曾受过气？”

顾程倒是嗤一声乐了：“你这丫怎生了这么个燥火，爷问你句话儿，你实话对爷说来，你舅舅若拿钱来赎你家去，你可愿意？”

徐苒着实不会梳那些复杂发式，仍把发辩了一条麻辫，垂在脑后，即便这么着，她一来，顾程也不禁惊艳了一下，就说这丫生的模样儿好，这稍稍一装扮，就不寻常了，只她的发……

徐苒斜斜瞄了他一，眨眨：“自然愿意，但能有个路，谁乐意给人当丫婢使唤。”

顾程目光落在她的麻辫上皱了皱眉：“刚不给了一支簪，怎还梳这样的辫，连都簪不得。”

只应付：“这样清些。”抬脚就要往外走，却又被顾程扯住手臂，不禁有些不耐烦上来，回：“又怎么了？”

徐苒：“便是记不得，耳朵又没聋，被你那珍珠寻了一停事，哪里还不知，又不是傻。”

徐苒低瞧了自己一遭：“这衣服刚换的，又换什么？”顾程却笑：“你舅舅大老远来了，让他瞧见你这样一旧衣布裙的，岂不心疼，里我使人备下了衣裳，你去换了来才好见人。”

顾程见她左右不顺，忽地明白过来，她脸低声：“知如今爷舍不得你这丫，跟爷使心气爷呢，爷说了不放你，谁来也赎不得人去，你舅舅家里也不富裕，你去了不是给他添事儿，倒不如还在爷这里吧！吃喝穿用不愁，有什么不好，过在你舅舅家里受苦。”

徐苒眉一竖小嘴一撇：“便是朝廷充军发也有个，到了年也发还家去，更何况我只是卖给你家当丫，哪有个买断的理。”

小嘴脆生生说话来一句不让，又尖又厉，刀一般，顾程偏就稀罕她这样儿，搂她在怀里：“当初买的时候，可就说好是买断，没说要赎的，亲亲心肝儿，好生跟着爷才是，莫使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