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听了，瘪瘪嘴：“什么破扇，不舍得给就算了。”扭过去不搭理顾程，白等顾程把扇给了她，才作罢。

这会儿瞧见这把扇，倒想起了前事，不禁暗乐，另一把是她平日里使唤的团扇，原先顾府里几把都是工笔鸟的她不喜，就了把素的，琢磨哪天想起什么再画上去，今儿倒正好。

徐苒一瞪：“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你这么多作甚？”

到了家里，大儿舅母也不让张青莲屋，只搬了张桌来，放在院内墙边的凉，缸里舀了碗清给他解渴。

徐苒接了，略扫了一遍，收将起来，等她舅舅回来，于他去买，张青莲这才起要走，想是没吃饭又起的猛了些，只觉前一黑，晃了几晃，险些栽倒，忙伸手扶住旁侧的院墙，待了会儿才立住，有些涩然地对徐苒笑了笑。

徐苒暗，怪不得顾程那厮不舍得，原来真是个好东西，见张青莲满脸疑惑地瞧着自己，那意思，仿似自己这扇多来路不明似的。

张青莲端详半晌，抬略迟疑地问：“姑娘这扇是从何得来？”

徐苒：“让你画扇面儿，你问这些什么？”

徐苒愣了一下，不怎么信地说：“你说这扇值一百两银？”张青莲：“若得个名家扇面，此扇千金难求。”

张青莲忙：“非是小的啰唣，只姑娘这把扇不大同寻常，乃是乌木扇骨，不说价值千金，如今百两银也难买来。”

想了半晌儿，忽想起顾程最喜的可不就是人，不如就投其所好，便：“画人。”

徐苒心里转了几转，这扇如此贵重，顾程那厮虽面上给了她，不定心里还惦着呢，纵然放在她手里，也成不了她的，不如索　给回他去，却要给他画一个他的扇面才好。

徐苒去自己屋里，翻包袱找了半天，找两把扇来，一把是来时从顾程手里抢的，她倒是没瞧多好，只是觉得那扇骨乌黑剔透，着素白的扇面，好看，便问顾程要，顾程却：“这是近日铺里刚收上来的，却是件难得的件，你　燥，到你手里不定哪会儿便扯坏了，岂不白白糟蹋了好东西，你若喜扇，那边书箧里尽有，拿着玩便是了。”

张青莲知自己再说也无用，只得：“不知姑娘想画怎样的扇面？”

徐苒拿了这两把扇去，她递到张青莲手里，张青莲就不禁倒了一凉气，虽如今落难，家境也算殷实，在家时常跟朋友去应酬吃酒，也曾见过几样好件，这扇，他一便瞧是乌木扇骨，不说价值千金，百两银也是值的，怎会在她一个村姑手里。

便是要画什么扇面儿，回让她舅舅拿去城里，寻了那些好画匠画了岂不好，却劳动这病秧书生什么……”说了足有半车话，却哪里扭得过大儿，她舅母无法只得让张青莲跟着家去了。

张青莲：“非是在下推脱，只这样好的扇骨，给在下画有些……”他话没说完，便被徐冉打断：“让你画就画，哪儿这么多话。”

徐苒：“你等着。”转去灶房上，拿了早晨剩下的一张饼，寻了油纸

张青莲愕然，若说团扇上画人的倒不少，这样好的扇骨，画上人岂不俗了，却又不敢逆着大儿，把要用的颜画等件儿写在纸上，递给徐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