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愣愣盯着顾程，半晌儿回不过神来，这还是玉芳一次瞧见顾程私下对大儿的样儿，何曾见过爷如此低声下气温柔贴，哄着问着，那神情儿恨不得把大儿在嘴里宝贝着，再瞧大儿竟是丝毫不为所动，这是习以为常了，自己站在这里，竟生生成了她们之间一个外人。

顾程这后院只这两个女人在，就别想消停，却跟自己无涉，她也不想跟顾程长久，他后院谁死谁活的，她闪一边扇晾扇儿，瞧闹正好。

却又听顾程柔着声儿问大儿：“可吃了药？这会儿觉得如何了？晌午想吃些什么？那个腌梅可还有……”絮絮叨叨那个温柔贴的样儿，玉芳直觉前这男人怎如此陌生，竟跟不认识一般。

劳，妹妹放心，旁事也劳动不到妹妹上，只那账房中，却着实无能，况咱们内府的事儿，若去外寻先生也不妥当，好在妹妹识文断字，帮着对对旧账，也不过每日两刻钟时候，妹妹灵有才，说不得，日后这些事还要落到妹妹上，如今帮着也等于帮着妹妹自己了，妹妹说可是？”

顾程瞥了她一，挨着徐苒坐下，：“你怎来了？”玉芳脸一晒，心，这话问的，合着自己都不能来这书房院了不成，只得：“是接了爷抬举的差事，又怕自己才能浅薄料理不清，思量着妹妹识文断字，机灵，便来……”她话没说完，顾程便截住她：“你若不能料理，就于家，大儿这，哪能劳这些神，真有什么闪失，纵是十个你也担待不起。”

可惜她算计的差了，自己不得肚里这胎落了呢，哪里会怨三娘，况，这会儿想想，徐苒觉得，顾程对三娘还是有些情份的，毕竟十年不是一朝一夕，以顾程的狠心，三娘要害他断绝孙，又怎会只送到后院的佛堂，这厮嘴里狠，必定没舍得把三娘如何，玉芳想是怕有朝一日三娘重新得意，她就又坐回冷板凳去，这才算计着要赶尽杀绝。

玉芳忽想起大娘在的时候，也是如此，爷跟大风月情，自己却立在帐外瞅着，瞧着，便是被爷收用，也是爷兴致未尽时，把她在榻边上儿，一场，丢开，哪曾有过如此温柔遣倦的时候

想到此，徐苒一歪，靠在侧的靠枕上，有气无力的：“不是我不力，是如今真支撑不住，这略动动，都觉浑发呢，哪里有旁的神。”她话音刚落，顾程一脚迈了来，玉芳唬了一，忙起见礼。

徐苒这时才明白玉芳今儿来的目的，暗里哼了一声，当她傻啊！前三娘掌了十年事，那账目，哪能清楚明白，略闻三娘府时，家里都穷的都不行了，如今再瞧周家，虽不至于多富贵，却过的很是从容，不是三娘往娘家倒蹬了银，哪有如今的日，这也无可厚非，在其位不谋其利，岂不成了傻，只三娘都被顾程关到了佛堂里，这二娘还想查她的账，这是想落井下石，且这手还要借自己的，好算计，她定是当自己因参片之事怀恨三娘，故此才想如此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被顾程没没脸的数落一顿，玉芳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扫了大儿，暗暗咬牙，就她一个是心肝儿，自己倒成了臭狗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