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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2/3)

他不说话真的很乖。我静静欣赏他的睡颜,用指尖戳他可饱满的珠,他会无意识地嘬我,还嘟嘟囔囔的,说筱欺负人。我很喜扯他的脸,很好玩,像在玩的橡泥。睡觉时他的到我,仿佛这里也必须与我黏在一起。我语文成绩烂到谷底,无法形容他到底有多好看,他就是那好看的傻——用神经病这个词或许更准确。

“走过了蠢猪!”我还沉浸在导游的乐趣里,他照着给我来了一下。啊?哦哦,没看见。

“再哭把你扔去!”

他骄傲地朝我比划,大拇指与指空一截距离(目测是一厘米,而不是三厘米)挡住他稚气未褪的脸颊,我他妈傻,长了不起吗又不是我的,他悻悻瘪了嘴,饱期盼的神变成一即散的粉末,睫不受控制地颤抖,小……小矜的就是筱的,要、要筱要筱夸夸才能长呜呜呜小矜好难过呜呜啊啊啊啊——我也胀胀的,可能是整天看他演戏太心烦,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不呜——小矜不哭了嗝……”他不敢造次,像只行动缓慢的树懒圈住我,闭,“筱手手冷,给你捂捂。”

睡觉。”

“Good boy!现在保持这个方向前!嘶——”

“我又不小了……”他意有所指,拢住嘴凑到我耳边,万分谨慎地压低声音,似乎即将要宣告一个事关人类存亡震惊全宇宙埋藏了十四年的大秘密,我洗耳恭听:

“小矜的了三厘米!”

杂货铺店面很小,有一位金戒指大链的中年男人坐镇

“在这等我回来。”

“小蒋左转!”他听令左转。

“哎!我跟你一起去。”

初升的暑假,我和蒋慕然越发肆无忌惮,经常没治安混的老城区。老城区挤满筒楼、棚屋和各的杂鱼,楼里住排排队像被关在铁笼里的家禽,会散发老鼠的刺鼻味,沉重压抑,气温的时候墙得跟烙铁一样,隔几条巷都能闻见人正在腐烂的讯息。地方被无良开发商压榨得一滴不剩,加上理制度不规范,居民良莠不齐,发生过多起的刑事案件也都不了了之。

蒋慕然人长,借来机车带我去兜风,他一未成年没驾照却适应得很快,叫我盔搂他,我坐他后一路颠一路喊救命,他也喊你他妈说什么我听不清,俩人狗不通对弹琴吵半天,急得我最后摘下盔砸他——他被砸得脖一歪又立反弹回来,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那个搞笑动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肚疼哈哈哈哈哈,他刹住车转过脸骂你神经病啊,这么能叫小心警察来抓你,我拍拍他的肩安抚,等会给你买糖吃不生气了,他哼哼两声熄了火:

他以前还没我,得仰看着我,瘦瘦小小的,全上下只能看见骨不见,摸起来硌得慌,隔段时间就会添几拳打脚踢留下的淤青,严重的话那些地方发紫发黑,跟溃烂了一样,是个没人疼的可怜虫。

错综复杂的矮楼以主为中心,角似的向四周延伸,修了数不清到底多少条的巷泥墙隔开碎豆腐状的棚区,简陋凌的景象被绿化带遮挡,仅留一个街。蒋慕然就把车停在外面,还上了锁,以防有人偷摸狗。我们来之前下了场大雨,路面布满散发恶臭的洼,走几步就有一个,他拉着我惊险避开,还嫌弃地给路中央扔的塑料瓶来了一脚,某辆托车刚好从他边经过,他来不及闪躲,被溅得满都是泥印,一看就要发作,我立捧着他的脸,没事没事,别往下看,我去买纸巾。

为避免刺激病情,洁癖患者蒋慕然选择暂时失明,憋着气翻白,牵我,看不见路。说实话他这副模样还是吓人的,被鬼附了一样,两个眶只剩下白,我牵好他,觉在遛僵尸,瞬间觉得自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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