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孫權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得不知所措，不知應回抱，還是應怎麼樣，只敢呆呆地任孫策抱著。

他們邊走邊說著笑，說到盡興處孫策又摸了摸孫權的頭，這是他近來的慣常動作。

孫權不知兄長為何如此傷，可是他每次聽著心也會隱隱作痛，他不敢想有天孫策會永遠離他而去。

孫權聞言心情立即由陰轉晴，抬頭看著兄長笑了:「只要哥哥想要的，我必定會辦到。」

「是哥哥不對，明知你是個愛哭鬼，還說這些話讓你難受。」孫策緩緩走到孫權前，伸手親暱地他的鼻尖:「長大了，別要再哭鼻。」然後戲謔地輕笑著。

他每次也會對兄長說:「我會保護你，你會一直都在。」這話更多的是對自己說。

他或許未如周泰等人般強大，未能保護孫策左右，也不及周瑜般足智多謀，未能替孫策籌謀分憂。在兄長中，他也許只不過是個未成熟的弟弟，自然不會相信自己那些能保護他的話。這覺讓孫權無力又挫敗。

兄弟二人又練習了一會兒箭後就走路回軍營，孫策說朱治應就快抵達。

孫策定看著他，思緒卻彷彿飄到了很遠，好像是他那帶點憂傷的眸讓孫策回想起些什麼，他良久才無奈又憐惜的笑容，回頭向弟弟那邊走回去。

看著兄長寬闊的背影，孫權突然生一種無力。

目光停留在弟弟清俊秀逸的臉上一會，孫策邊勾起溫柔的笑容，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頭，回答了一句好。

兄弟二人在一大遍谷莠中對望著。午後的艷陽照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泛起耀的光，微風拂過，把及腰的谷莠得在前後搖曳。

看著孫策帶點疑惑的挑起好看的劍眉，孫權咬了咬下再說:「相信我，我定會保護你。你不要再說你快要不在，我聽著難受。」

忽略鼻尖上那足以讓心坎都顫抖的觸，孫權清了清嚨反駁著:「我才沒有……」可是內心卻是帶點心虛與羞愧。

孫策放下手邊走邊帶點慨地說:「權弟都快要長得比我，或許過些日就不能這樣摸你的頭。」

兄長昨日跟太史慈說他一直在等一個能與他並肩同行的人，顯然就覺得自己未能強大得可與他並肩。

這舉動惹得孫策大笑起來，他伸手摸著弟弟的頭，笑得開懷燦爛:「笨權弟，將來還要你來提領眾人，怎麽還這個樣?」可是話語間卻充斥著的笑意。

或許這就是難以言明的牽絆吧，孫權抬看著前人在想，在還未有認知與記憶前，在脈搏動裡，在血淌裡，早就無理地依戀著這個人。

那溫的手掌輕輕落在頭頂，帶著半分寵溺與偏愛，輕撫著自己的頭髮，卻把心撩動得怦然動。那溫的覺從頭頂漫延至四肢，讓體每一分每一寸也甜得發著疼。

輕輕嘆了一氣，孫策抱著弟弟的手臂也

孫權看到兄長微笑看著自己，風起他的髮端與衣擺，整個人也沐浴在陽光中，發了令人炫目的光。

孫權此時才提手回抱著兄長，他搖了搖頭:「只要能跟著哥哥，別的我都不在意。」

孫策緩緩踏前了一步，微笑著伸手抱著來不及反應的他。二人膛緊貼，溫的體溫隔著衣衫傳到孫權上，心也勾動著自己的心。

他想起娘親說他小時候確實常常哭鬧，任何人也拿他沒辦法，只有兄長抱著哄著才會停止哭鬧，娘親只好就讓孫策照顧年幼的他，到哪裡些什麼也會抱著自己。

孫策每次也只是朝他笑，摸摸他的頭或臉:「若這天來到，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傷心，你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語氣也無比認真。

「哥……」孫權突然叫住了走在前頭的孫策，而後者別過頭看著他。

「過去這數年，多得你在我邊。權弟，你可有怨恨過?你明明可以像一般少年安穩成長，但卻要與我寄人籬下，南征北討，每天餐風飲，每夜在荒山席地而睡。」孫策抱著他輕輕地說，說話時膛的震動直直撼動著孫權的。

這已不是孫策第一次說這些話，他近來常對孫權說天有不測之風雲，還說若他不在，要好生照顧自己。

「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會笨，況且你不是一直都會在嗎?眾人不是由你來提領嗎?」孫權抬看著兄長，神中有點不解。

有天會送我一塊更的玉佩，那時就算皇帝來搶我也不放。」

優的勾起了，孫權笑得一雙眸彎了彎，走到孫策前微微躬下，把頭伸到孫策觸手可及之處:「那到時我就這樣讓你摸。」

孫策看著他動了動，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輕嘆:「權弟，未來之事無法計算，或許一次無心之失，一次輕率......」嘴邊笑容變得無奈，他垂下了眸:「哥哥不會一直都在。」然後轉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