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遂将她一只手臂架在肩膀上，又搂着她的腰，游上了岸。

鹤遂看着她，沉默许久。

周念毫不犹豫地转脚，比他转离开时还决绝，一瘸一瘸地朝着南河奔去，她着一张苍白而绝望的脸，纵一跃。

“别多想。”鹤遂嗓音淡，毫无情绪，“我只是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再死在这条河里，换谁都一样，我都会这么。”

上数级阶梯，直到完全到河岸上。

“我不会放手的。”周念持着自己的固执，哽咽着往下说，“你要去哪里，我都跟你走。”

害怕他下一秒就会从前消失，周念失控地伸手，用双手同时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圈红红的：“鹤遂，你别走，你不要走。”

周念看着他的背影，瞬间心如死灰，他说换谁都一样，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生气时也很隐晦，毫不显山，只会单膝蹲在周念面前，用手轻轻掐着她的下，迫使她看向他，眸光沉沉地低声警告：“不要再这样的事情。”

鹤遂一跃，朝周念游去。

也不知沉默的这段时间里，他在想什么，只是最终他像拿定主意般用手去掰周念的手指：“我没办法带你走，周念，我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鹤遂看着她，眸光微微闪了一下，表情却还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地说：“放开我。”

僵持许久。

她彻底赢了。

周念比谁都清楚这样没用，她了解他，他那么孤冷内傲的一个人，下定决心的事情八都拉不回，怎么会因为她的纠缠就愿意驻足停留？

熟悉的量和脸孔，上穿的黑衣灰，都让周念觉得无比熟悉。

鹤遂没有尝试把手走，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她：“周念，你知这样没用。”

当一只手被抓住时，周念知自己赌赢了。

是她辗转不能寐时想过无数次的那双。

“……”

鹤遂眸光变，他微微眯着，“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是吗？”周念握着他的手在听到回答后，一一地松开了。

周念又咳嗽了几下，吐好几。

周念迎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会往南河里。”

双脚刚刚沾地，周念就迫不及待地转，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

她在明目张胆地威胁他。

周念绝望地看着他：“可你明明还是关心我的，不然你刚刚为什么要把我抱上来。”

“你是怕我也会想不开，选择投河自杀对不对？”

“跟我走？”

白裙的裙摆在虚空中翻飞。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疯，偏要拿命去赌他的在意。

……是他。

他看了周念一，转离开，那么决绝无犹豫。

周念将他抓得更牢：“我不放。”

话音落下，旋即迅速转飞奔起来。

最终，鹤遂松开她的下，凉声问：“你到底想什么，周念。”

这惹得鹤遂很恼火，他第一次觉得她嘴角的梨涡是那么刺。

两秒后，河面溅起一朵大的。

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火。

他看见里的周念闭着，双手自然地浮着，没有任何挣扎地往下沉，好像她就是准备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淹死在这条南河里。

周念苍白的有些哆嗦，声音颤抖：“我知我在说什么。”

鹤遂终于得以回自己的手臂。

既然如此，那她就搏一搏——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听见落声的鹤遂，脚步骤然一僵，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不禁咬牙：“疯。”

只是她不愿意就这么放手，她怕一放手就是永远，怕再也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