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护恶狠狠地盯着周念，目光里寒光，周念连忙转开视线。

鹤遂此时就在旁观席上，他的目光始终在她上，她在给他作证时，他收起了那副万事不挂心的慵懒样，听得格外专注。

那就是鹤遂咬来的伤。

冉银拿着刀，说：“我告诉你，七斤，你想我去自首，可以。你甚至想我去死，也可以。但是前提是我必须看到你人地，看到你成为赫赫有名的大画家，那到时候我什么都可以。你不用担心妈妈会骗你，我会证明给你看——”

鹤遂淡淡嗯一声。

随着她尖叫声一并落下的，是菜刀，是冉银的一手指。

“哦哦，不好意思哈哈哈。”

周念瞧见了：“这不是我之前给你买过的那吗？”

周念被公诉人问话时，条理清楚地陈诉了那晚看到的完整事发经过——看见肖护一是血地从巷里跑来，后面跟了好几个人。

“有几个火车站。”

售票的女人低着看手机，慢吞吞地撕了两张票递来：“两张十八。”

肖护爸爸很有钱，给肖护请来了很有名的刑事律师。

两人从法院来。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从装钱的屉里翻两张一块的，从窗的里递来。在鹤遂垂接钱的时候，女人不停给对面女人使，仿佛在说“快看有帅哥”。

鹤遂又等了几秒，才提醒：“你还没找我钱。”

宣判结束后，周念正好和肖护对上视线，她这才注意到肖护的脸，肖护的有脸上有一个坑，看上去疤疤癞癞，有像被硫酸腐蚀后的肤。

“还不错。”自从那次在医院吃过她买的糖后，他看见了就总想买，然后倒一包在嘴里，受一整个天在嘴里炸开的觉。

青苹果味的。

女人笑着说：“一个南站，一个北站。”

他知，这是她在为他勇敢。

女人依旧直勾勾盯着他。

那把菜刀举起。

她惊愕地站起来，不知冉银要什么。

可惜证据确凿，再有名的律师也打不过这一仗。

去车站的路上，路过一家小商店，鹤遂看见绿怪包装的糖。他停下来，买了几包散的。

女人：“当然可以啦。”

车站很简单，不算大的一个售票厅，里面没有制冷设备，得像个蒸笼。

法上。

车程一个多小时。

……

“你现在还买来吃啊？”她觉得很稀奇。

一直低看着手机的女人抬，扫鹤遂一，然后视线就再没移开过。她索把手机熄屏，脸上浮现笑容：“小伙，你去哪个火车站？”

法院是在县城里，他们需要坐大车回镇上。

她觉得，鹤遂值得一个公和清白。

……

周念带了遮伞，鹤遂很自然地接过，替她撑着。

猝不及防地看见，周念被吓得不轻。

她很害怕，但她不后悔作证。

以肖护为首的被告一共八个人。

三天后，周念还是作为证人了。

鹤遂淡淡嗯一声：“谢谢。”

肖护最终判了四年零八个月，其他几人也都依照情况判了刑。

售票的窗只有两个，里面坐着的是脸灰败、动作迟缓的中年妇女。

“啊——！！！”周念尖叫声。

鹤遂：“这里买票都能去？”

周念里闪过晃白光。

他站着没动。

鹤遂到窗前，微微耷着对着里面的人说：“两张到楹的票。”

鹤遂掏了钱递过去，然后顺便问：“这里有到火车站的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