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抿着不说话，只把衣服递过去。

——输的人永远消失。

到房间门时，周念想到狼藉的床面，以及面上那醒目的红。

房间陷一片死寂。

“……”

彻底消失。

周念凝神听着。

现在看来，是鹤遂骗了她。

周念拿着衣服屋时，声已经消歇。

“输的人是你。”

沈拂南。

是沈拂南。

“嗯？”温温的一声。

鹤遂没有说话。

“……”

鹤遂之前告诉她，他和沈拂南的赌注是输的人消失三个月。

一颗心忐忑不已，她不确定回应她的会是谁。

四周安静。

“你！骗！我！”

鹤遂低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我没有输，她我，她还愿意要我。”

“我说过，我赌你死在这个夏天。”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沈拂南提到“那个地方”，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郁成是个极有见力的人，只说了一句麻烦了，便把衣服递给周念。

鹤遂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离，站直。

周念被这声音震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鹤遂。

“你和她睡了是吧？”沈拂南冷不丁地问。

-

鹤遂换好衣服来，看着周念坐在书桌前，背对他，双手托腮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之所以对你还存着激，我才会和你打那个赌。”鹤遂嗓音骤寒，裹着风雨摧城的威胁，“不然你以为我会任你拿？”

周念捕捉到关键字。

光落在周念脖上的吻痕上面，周念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草莓印。

浴室里汽氤氲，镜面被糊上一层模糊的白。

“给我吧，衣服我拿去。”她朝郁成伸手。

他走过去，用一只胳膊将她圈住，俯凑到她耳边：“怎么不理我？”

“……”

“所以你沉溺在温柔乡里，被迷得团团转，选择背信弃诺要推翻我们间的约定，不想那个彻底消失的人了？”

“……”

门拉开一条，鹤遂伸一只手：“想吃什么，我等会儿给你。”

周念的神经松弛下来，说：“你的衣服到了。”

她脸上一燥。

沈拂南被气得爆：“放你妈的，她和你在一起的前提条件是让我消失，要是没有这个条件呢？你就是一条不懂得恩的狗，是我把你——把你们所有人从那个鬼地方救来，你就这样报答我？”

沈拂南又来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浴室里突然传来一记暴怒的男声，近似咆哮：“——鹤遂，你言而无信，你他妈的敢骗我！”

男人看着镜中的自己，看见锁骨上暧昧不清的吻痕，还有肩背上遍布的情痕迹。

周念把他的手扯开，还是不说话。

周念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两人的对话完全停止，她才壮着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