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抱着她,笑:“我初见你时,便觉得你脸上像是写着诗句,但也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真不愧是状元郎的女儿。”
“亲政当然是好,万事都可以由我说了算。”载淳:“只是那堆奏折题本,还有早朝奏对,怪烦的。你没见过,那群大臣吵得要死,又啰里啰嗦,话说个没完,奏折写个几丈长。”
又问蕴珊除了《资治通鉴》,还读过什么。
“咱们两个不说话,却好像把话都说了。”一会儿,载淳轻轻拉下她一只手,握在手中,引她来他前,坐
他怀里,说
:“比旁人喋喋不休,不知
过几百万倍。”
养心殿的后殿有皇帝的寝,后殿两侧各有耳房五间,东五间为皇后随居之
,西五间为妃嫔居住。同治年间因两
皇太后垂帘听政,便由太后住,慈安住在东侧的
顺堂,慈禧住在西侧的燕禧堂,方便随时登临前堂,
理政务。
着太。载淳闭着眸
,没有说话,享受了片刻的安宁。
蕴珊微笑着靠在他,轻声
:“皇上这是抱怨哪个呢?”
一想到搬去养心殿,两人便能朝夕相见、长相厮守,载淳兴奋:“从没这么盼着亲政过。”
载淳笑:“你真说一段,说来听听,难
我还怕你说书不成?”
载淳看了很喜,让她教他写。
蕴珊笑:“真的?不是皇上骗我的?”
蕴珊:“皇上喜
,臣妾自然愿意陪伴在皇上
侧,只是皇上多数在养心殿,臣妾不方便过去。”
“你明知我就喜
你这样的。”载淳低
亲昵地啄一啄她额
:“再说,你哪里闷了?咱们相
了这几日,我一
儿都没觉得你闷,你说什么我都觉得有意思。”
他心里觉得她可,半带着哄她的意思,笑
:“那也肯定比那些秃
老师傅们说的要
。”
蕴珊问:“皇上不想亲政么?”
载淳想起蕴珊书法好,又叫蕴珊写字来给他瞧。蕴珊仍是左右手开弓写给他看。
蕴珊除了四书五经,还博览历代史书,宋元明三朝的文人笔记也多有涉猎,各正史野史的掌故信手拈来。
“好。”蕴珊答应。
“那如果臣妾说书呢?说《资治通鉴》呢?”蕴珊手臂攀着他脖,歪着脑袋望着他笑
。
“各人的情不同罢了。”蕴珊
:“臣妾话少,
闷,怪无趣的,幸而皇上不嫌。”
若是前世,蕴珊听了这句,必已经开始苦婆心地劝谏。这次听见,虽然心里失望,却不再
求,只说:“皇上别嫌烦,到时有臣妾陪着皇上一起呢。就像咱们一块儿读书写字一样。”
蕴珊并不拘泥于书本文字,而专讲里面的故事给他听,一上来,讲《周纪》,讲“三家分晋”,讲“亡齿寒”,讲忠臣豫让为智伯复仇。蕴珊长于文采,叙事生动,载淳听得津津有味,赞叹
:“不是我偏
你,是你讲得真好。国丈在翰林院侍读,我旁人的不太
听,就
听他讲,你讲得比他还好。若个个都能这么讲,我也不必上课犯困了。”
蕴珊羞
:“皇上谬赞了。”
“前殿你不便过去,后殿总是可以住的。”载淳想了想,便:“等几个月后我亲政了,便借着整修,请皇额娘将东西撤去。到时你来住。咱们住得比现在还近些。”现在两人一个住乾清
,一个住储秀
,虽然不远,但怎比得上同住养心殿,最多不过一墙之隔?
载淳:“好多人。一个个都不让人安生。”这是对慈禧太后也有怨言的意思了。
载淳被她哄得很兴,便
她讲。
两人手握着手写了近一个时辰,载淳才倦,兴
:“从此凡我得闲读书写字时,你都陪我。”
待要叫人取书,蕴珊拦住了,笑着指指自己脑袋,:“都在臣妾这里呢。”又
:“哪怕说书,臣妾也只想和皇上一块儿,不想多一个人来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