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在蕴珊心中呐喊，却不能发声音。

一番话，算是换得了他谅解。但他扭看着她，仍委屈：“你不知，昨儿我醒时，看见珣嫔守在一旁，正看着我。我当时就想，若我今儿醒时，一睁看见你正那样看着我、守着我，我该多开心。怎知我今早起来，旁边空空的，你不但没在看我，反而走了。”黑眸亮汪汪的。

“好，不提。”他低轻轻吻在她角一朵泪上，柔声：“你可以妒忌，珊珊，如果你妒忌，我不会怪你，只会兴，兴于你我。只是我想说，你其实不用妒忌，你要的，是防着别人来妒忌你。你知的，我只两晚没住在你这，那两晚，不是我喜旁人，全是为了你呐……”

是一心为了皇上。一则，看皇上睡得香，又知皇上昨晚……昨晚因臣妾的缘故累着了……不舍得叫醒皇上。”她一面说着，柔荑还轻轻抚着他的耳廓：“二则，咱们大婚第二天请安迟了，我怕皇额娘心里有芥，觉得皇上娶了妻，就将额娘抛在脑后，就对额娘不尊敬，所以之前连着两日都有心早起去请安的。今日若因皇上宿在我里，我就不早去，怕皇额娘多心。对我多心也就罢了，我无非是媳妇，可若令她老人家觉得是皇上不将她放心上，她就不是多心，而是伤心了。”

又：“现在仔细算来，还多亏你今早得好。如果不是你得好，怎会有皇额娘准了你往后早上都能多陪我？我真该多谢谢咱们皇后娘娘才是。”

蕴珊勾着他的脖，蜷在他上，轻声：“皇上翻谁的牌，我都不会拦着。我是皇后，决不妒忌。可是只有我和皇上两个人的时候，皇上不提别人，行不行？”

载淳听了，并不满足，说：“是我求来的，不是你自发的，如今你就算照了，也没意思。”

我重生以来苦心筹谋的一切，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所有的瞻前顾后谨小慎微忍气吞声，都是为了守着你，守着我，守着我们将来的孩儿。

她心里的悲伤像沸在，她却只能将这些都独自咽下，微笑着继续哄他：“因臣妾今天早起去请安的缘故，皇额娘发了话，说往后皇上在臣妾这里宿时，臣妾都不必早起过去。虽然今早没有陪着皇上，但往后的每个早晨，只要皇上来，醒时我必在。我会守着你，直到有天你厌倦为止。”

蕴珊破涕为笑，拿帕轻轻打他的脸，说：“好与不好，都是皇上一张嘴。今儿我，说我好；明儿不我，就说我不如人。”说到最后一句，泪意又涌上来，便又靠在他怀里呜呜咽咽。

见她为他落泪，载淳原本不安的心像是得到了一安抚，他怜地抚着她后背，小声地在她耳边说着情话，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地哄她，直到她嘴角的笑变成甜的。

蕴珊说不真正的缘由，只背过去不看他，泣：“皇上先前声声如何我，如今我一小事得不合皇上心意，皇上不谅我的一颗心，反倒将我同旁人比，倒说我心里没有皇上。”

蕴珊心里像有针扎一般难过。

见她哭了，他便后悔，虽后悔，却因先前仍摆着置气的姿态，没台阶下，只急得嚷：“哭什么呢。”

载淳忙拉她到怀里抱着，解下她别在前襟的手绢给她泪，放柔了态度，说：“我何时说你心里没有我了？我只是……你也知，我喜你，总想着时时刻刻多跟你一块儿。今早你撇下我，我不免疑心你待我的心思跟我待你的心思不一样。一想到你没那么我，我沮丧难过，便说些气话，算不得数的。”

她说不清这到底是挫败，是委屈，是懊悔，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像是一把五味料，了她中，酸苦辣咸，烈而复杂的味堵得她说不话。

蕴珊原想继续耐着诱哄他，可听了这句，心像被揪了一把，睛鼻一酸，忍不住下泪来。

我你绝不比月绮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