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他对外朝臣的驾驭了。

他闻言，搂她的胳膊了，下抵在她。

两人情分没到心的那一步，提这样的要求，怕是太冒，会全盘皆输。

“好。”他轻轻拍着她，没有再追问。

别说是，他听完会不会误解她？亦难说。

结果便是男人坐享其成，可以好整以暇地看女人为了他斗得破血，乐悠悠欣赏女人为争而的狼狈模样。

他的温柔令她的心格外酸疼。

她自认了解前世与她共历苦难的载淳，前世那个载淳也清楚明白知她的心，但今世的这个载淳并不懂她。她向他隐瞒了整整一世的撕心裂肺的惨痛。这一世的她，比上一世要难懂。

于读书一事上，因有皇后帮着温书，皇帝在师傅们面前表现大好，老先生们皆是动涕零，

载淳：“你有什么心愿，尽说。”

就算他此刻答允了她的两个心愿，于“时机成熟”这四个字的把握，他恐怕并不懂得。

蕴珊将下人们都打发去，牵起载淳的手，去床边坐下，说：“臣妾有一个心愿——不，应该说是两个——想告诉皇上，听一听皇上的意思。”

他不知她真正的心愿究竟是什么，但从今天一整日的事情里，猜到了一。

“今天早上皇上恼我，我想，大概也是因为皇上聪明透彻，看得臣妾不敢跟皇上心，所以容易生误会，误会臣妾心里没有皇上的位置。”

真要废掉这规矩，需像明孝宗，定得住前朝的百官，得住后的太后。他能吗？

蕴珊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说：“后妹们都是心里仰慕皇上，才去猜皇上喜什么，才会力气挑衣服。皇上别这么说。”

而在此之前，请皇上善待她们。

“珊珊，告诉我。”他见她犹豫踌躇，在她耳边柔声问。

为了这个独一无二的男人，女人们只能相互争夺。

前世他对太后的反抗，也不过像一只小猫小狗，脖上拴着锁链，不怎么嚎叫着想要撕咬，最后什么都咬不到。

今日是她一时冲动了。

蕴珊：“臣妾有两大心愿。其一，有朝一日，待时机成熟……”

说到底，载淳有将这千年规矩都撕碎的魄力么？他没有。

载淳不知她的心事，答应：“也是。毕竟珣嫔是你姑姑，屋及乌，我是该待她好些。”

在这里，温柔不可或缺，却也没什么用。

“嗯。”载淳答应着。

往后的两三个月里，皇帝几乎都宿在储秀。白天读书习字都要皇后陪。

她他的不屈不挠，她他的执着和一腔孤勇，却也清醒地知，他太过无力。

现在的他全然是个无忧无虑少年郎，本不知风雨为何，只一味在儿女情长的事上与她使小。

她以来始终像着一个晶壳，从她适才难得现的裂里，载淳锐地知到了她的情绪波动，知她没说实话，知她将实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可她话到嘴边，忽然又打怵、生怯，不敢开。毕竟，这是前世和载淳那样情时都没有提过的要求，现在他们成婚才几日，虽然她待他已有一世的情，对于他来说，她毕竟只是一个几天的皇后。他能为她到几分？她不知。

至少现在，他的无力，和前世没有区别。

待时机成熟，将众妃嫔都遣散。

蕴珊依他怀里说：“臣妾自从，就有一个心结。因这个心结，我总不敢与皇上心。之前也约略跟皇上提过的。”

她怕他从她脸上看端倪，埋在他怀里，手臂将他抱了：“无非是盼着皇上疼我，再疼我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