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文再次如捣蒜：“是是是，好好好。”

赵大翠这回没有一拒绝，抬手抚了抚女儿的，叹了一气：“秋妹心疼妈妈，妈妈知了。”

赵大翠笑着问：“向晚要给大姑送个徒弟？是谁啊？”

他四张望着，犯起了嘀咕：学校放寒假了，三妹会不会回家？她那双睛像是有透视一样，什么小心思都藏不住，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怕得慌。可是这人呐，就是犯贱。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她，还真有想得慌。要是赌博的时候有她帮忙，保准大杀四方。

昨晚赵向晚还劝表支持大姑，现在看到这个情形也明白过来：“大姑，你现在年纪大了，一个人摊太辛苦，要不带个徒弟，开家米粉店吧？”

“仲武，仲武，快来，你四妹回来了，晨回来了。”

听到母亲扯着嗓叫人，赵仲武愣了一下，赵晨那个懒鬼回来了？走了这么多年一消息都没有，这个时候回来有什么好稀罕的？他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站起来，走西厢房，迈堂屋。

？”

赵伯文赶上前，帮忙卸下推车上的煤炉、铁桶、瓶瓶罐罐、碗筷调羹，赵向晚和范秋寒帮着碗筷清洗净，一家人忙忙碌碌半个小时才把推车收拾停当放回杂间。

范秋寒一旦开始训人，那就是机关枪一样噼哩叭啦，听得赵伯文脑瓜嗡嗡的，他连连：“是是是，我错了，我不三妹。”

范秋寒没好气地说：“你是儿，又是长，舅舅舅妈对你肯定好啊。在福中的你，哪里知向晚的不容易！”

“至于你说的海叔、桂婶他们，等下我们一起去买年礼，你帮向晚带过去，说几句谢的话不就行了？什么非要向晚回去？如果什么都让向晚，还要你这个大哥什么？”

然后便是父亲赵二福情得过了份的声音：“快快快，快请。”

范秋寒哼了一声：“还有更夸张的呢！你知不知向晚为什么要报公安大学？因为这个大学不要学费，提前批次录取，还因为这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舅妈不敢撕！舅妈几次阻挠向晚考不成，就放下了狠话，说只要收到录取通知书她就撕，决不同意向晚再继续读书。”

门忽然传来喧闹声，夹杂着母亲钱淑芬那惊喜得变了形的尖叫：“四妹，四妹，你回来了。”

范秋寒看到，心疼得眶都红了，走过来蹲下在母亲旁帮她腰背，嘴里埋怨着：“妈，我说了让你不要再摊了，你偏不听！推车、提桶、一站几个小时，这都伤腰呢。你现在都五十了，腰肌劳损这么严重还不休息，是想将来老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吗？”

赵伯文脑门开始冒汗。

“表哥，你86年参加成人考是不是向晚提醒的？你的复习资料是不是向晚帮你找的？要不是有向晚，你现在还在乡下地呢，哪里能有现在的好工作！人要有良心，你别老是把你的思想加给向晚，着她不喜的事情。”

女的是长大了的赵晨，黄羊绒衫栗短款呢大衣，贴的黑踩脚

门传来小车车过泥路面的声音，赵向晚迅速站起：“大姑回来了！”三个人都迎了去，果然是赵大翠完早餐生意回家来了。

赵大翠拖了把靠背椅来，捶着腰缓缓坐下，半天才一长气：“唉……真累啊。”年轻的时候弯腰割稻谷一天不喊累，没想到现在才个米粉摊就觉得腰酸背痛。

老屋堂屋正中央，东西各两间厢房，东是灶房，西是茅房和猪栏。现在堂屋里挤来一群人，簇拥着一男一女。

正在赵家沟老屋里坐着烤火、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母亲同意给钱开店的赵仲武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赵向晚：“赵仲武。”

想到赌博，赵仲武的手又开始发。

赵伯文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喃喃：“我，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