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志路低一看，“啊——”地一声忽然叫了起来，叫声里充满着不敢置信的狂喜，“不是吧？这玩意你都得到！向队长你也太了！”

向北脸上似笑非笑：“陈知青胆蛮大，力气却不大啊。”

“想大事，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什么都不想，光凭一冲动事，那不是勇敢，而是鲁莽！”

等等，工业的文件，什么文件？

陶南风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开提醒一句：“一吨重的石你们怎么运下山去？”

乔亚东内

陈志路的手腕被扣得死死的，了半天也没来，他面渐渐僵：“向队长，你手劲儿太大，松一松啊。”

向北这才慢悠悠从怀里掏一份文件，放在陈志路手中。

路通，财通，万事通。

向北话里有话，陈志路挣扎了半天还是不手来，不由得脸一红，嗫嚅：“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畏手畏脚哪能成大事。向队长你说对不对？”

这二十个江城来的知青都是中毕业生，稚气未脱、情、聪明、勇敢、有思想，有的冲动有的沉稳、有的闹有的安静，想要把他们拧成一绳，扛起建设农场的重任，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志路有些不服气，站在向北边也不敢离开，小声嘟囔：“这也不行，那也不让，难我们这一群人就看着这堆磷矿？”

陈志路的叫声响彻云霄，吓得魏民迈步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声儿，莫惊动了场那群鬼。”

向北的光从每个知青脸上扫过，顿肩责任重。

山皇帝远、人不知鬼不觉、钱赚到腰包就不怕——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完全是自由主义思想，一切向钱看的资产阶段意识！如果在外面说这番话，恐怕要被群众举报。

“你们懂什么！看到这个公章了没？工业的章！”

到竹林里挖几块石拖去卖，有了钱可以改善生活、买吃。

乔亚东还没来得及上一气，陈志路睛一转，忽然一把抓住向北的手：“向队长，让我加修路队吧！”

好在陶南风及时说话，将陈志路那可怕的念掐死在萌芽状态中，不然……自己作为知青的班长，了事也有连带责任。

陈志路也反应过来，中燃着希望：“向队长，你这一趟下山去了十天，难只拿回来一份鉴定报告？你有什么想法就和我们说，我们听你的！”

魏民急，最怕人说“从长计议”，一双睛直愣愣地看着向北：“向队长，你肯定有办法，说给我们听听嘛。”

向北反手一把扣住陈志路：“迎加修路队。”

乔亚东刚才乍一听到陈志路提议私自卖矿，他又惊又怕。魏民那话还可以当作是句玩笑，可是陈志路这人平时经常冒些离经叛的话，他敢说就敢。

魏民也兴奋地了起来：“对，我也加。我们齐心协力把路修好，只要通了车，就能卖磷矿、发大财！”

刚才几个嚷嚷着要挖了石去卖的知青也鼓噪起来：“我我我，还有我！我也要加。”

陈志路左右摇晃脑袋，好不容易才将魏民的手甩开，狠狠地瞪了他一，举起那份盖章的文件，刻意压低了声音。

乔亚东见向北将陈志路镇住，长吁一气：“这是大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不慌在一时。”

工业？这一嗓把所有知青都镇住了。向北怎么会有这么的关系，竟然能到工业的盖章文件。

向北单手使劲，将陈志路拉到自己跟前，这才松开手。

陈志路、魏民面面相觑，这才发现问题所在——秀峰山天皇帝远是不错，可是这也代表这里通极为不方便，下山全靠走，运石全靠人力。

石砸碎之后，一个知青一趟最多只能运一百斤，一吨重的石运到山下得有十个人，再送到最近的化厂……不提累不累，赚来的二十块钱连吃饭、住旅馆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