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哲的话语里透着寒意，听得胡一芹的一颗心似泡在冷里，整个都凉透了。

“嗯，90分，很了，应该能够前五。”李丽自言自语。毕竟只有前五名才能第二个环节：面试和试讲。

但同时杜晨哲又是功利的。他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当上了知青的书记，寻找一切能够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

这首《半棵树》哪里是他写的！当时随哄哄胡一芹，把现代诗人汉的这首诗拿来送给她，哪知她别的记不住，偏偏记了这一首。

长年在农田劳作的胡一芹肤晒得黑黑的，穿着件格短袖衬衫、阔脚黑布、红塑料凉鞋——和村姑没有什么两样。

“农场诗人？真是胡大气！这剽窃过来的诗歌还好意思写在卷上，也不知他那诗人的称号是谁封的！还在杂志上发表过诗歌呢，就这平？不会也是抄袭的？”

胡一芹内心一阵剧痛，她死死咬住，泪在眶里打转转：“我，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央求你帮忙，我的心里从来都是只有你呀……”

等到李丽改完所有试卷，滋滋地在胡一芹的试卷上标了个92。

“杜晨哲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你连复试都没有？开什么玩笑！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文学造诣？这就是你的文学平？十六个人，你连前五名都没有，你太让我失望了！”

后面改来几份，都不太。倒是杜晨哲的试卷让李丽大跌镜，她一边改一边吐槽。

说是说公平竞争，绝不为萧云开后门，但李丽还是先把她的试卷来批改。改完之后计算了一下分数，在右上角用红笔写了个大大的90。

等到复试的小学老师名单公示来，叶勤在上面没有看到杜晨哲，却看到胡一芹的名字，顿时就炸了。

杜晨哲真是哑吃黄连、有苦难言。

杜晨哲摆了摆手，长叹一声：“算了，你不要这个，安心准备试讲吧。考试这一关我已经尽力帮你，后面的路就得靠你自己。”

“如果你再纠缠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得。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把我们纯洁的友谊玷污。”

胡一芹长得普通，家中无权无势，除了一颗他的心，还有什么？

胡一芹肩膀向下一垮，整个人都没有了气神。是啊，剃担一，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我看见过半棵树/在

李丽是语文老师，也是文学好者，汉的这首诗那么有名，她肯定读过。自己在考卷上剽窃名人的诗歌作品，还生搬往《家乡》上靠，太丢脸了。

作者有话说：

杜晨哲冷着脸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你顺利当上小学老师，请你以后不要再拿往事来威胁我。”

农场小学的办公室里，李丽正在批改试卷。

杜晨哲无情地眯起双，眸里透着冰冷的光：“可是我的心里没有你，这一你是知的。我没有迫你，也没有说过我需要你、我你，是不是？”

在一边批改数学试卷的赵英杰老师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一芹重重：“试讲我不怕，我已经借了一本三年级的课本，就教小朋友认字、读书、写字嘛，没问题。”她向来才好，态度和蔼可亲，试讲她是真不怕。

胡一芹苦笑一声：“好，我知的。我不会再打扰你，祝你情甜、生活满。”说罢，她缓慢转，安静离开。

杜晨哲有文采，为人浪漫，能将脑海中的画面转为丽的诗句、染读者。他喜一切的东西，陶南风的致漂亮、叶勤的憨可、夕、落霞、田野麦浪……

杜晨哲低着看向胡一芹。

你也没打算去当老师，你怕什么。”

胡一芹小心翼翼地看着杜晨哲的脸，再一次问：“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丢脸，丢大发了！

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姑娘，虽然把她最珍贵的东西奉送给了他，但他却半也没有激。他是个浪漫主义者，也是个实用主义者，非常矛盾的结合。

“李老师别生气，有时候见面不如闻名。杜晨哲估计也就能写几句歪诗，并没有什么真本事。他这样的人就算了小学，估计也难得安心教书吧，淘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