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定稿，看着白纸上的包装设计——苍翠青山背景、一朵漂亮的山茶鲜艳滴、秀峰山茶油五个字苍劲有力，陶南风与陶守信相视一笑。

陶守信打叠起神，看着摆在饭桌上的那一大壶茶油：“油好，只是这包装有寒酸。”

父女俩忙忙碌碌、兴兴过了两天。

陶南风眨了眨睛：“要不，我们来给茶油设计个包装吧？您画好了，我去找个印刷厂印一，贴在油壶上，送礼也显得闹喜气是不是？”

大成了家，丈夫也是巾厂的弟，婆家兄弟多，本没有房给他们住。夫妻俩在等单位分房，这段时间先暂且住在娘家。只得把原来四妹住的小房用布帘分隔成两小间，大夫妻俩住里，二和四妹住外。

刚才的那一怅然瞬间被丢到脑后，陶守信教授在书房铺开白纸，拿笔开始勾画。陶南风站在一旁，时不时提建议、主意，一上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陶南风挽着父亲的胳膊撒：“好好好，爸我知了。我会好好学的，您放心吧。”

现在萧云一回来，睡在哪里就成了问题。

女儿的事情却十分。见欧家的夫人急惶惶把王家阿婆拖走，生怕自家儿和陶南风扯上关系，心中难受得很。

听到萧云这个名字，陶守信“哦”了一声，客气地了：“请坐，我去倒茶。”

萧云坐下，待喝过陶守信递过来的茶，一双手乎过来，这才开始讲述回家这两天的故事。

陶南风本就不在意这些，微笑着哄父亲：“爸，你觉得我们农场的茶油怎么样？”

陶南风一看，《理论力学》、《结构力学》、《材料力学》、《砌结构》、《钢混凝土结构》、《钢结构》

他颓然坐回椅中，暗自内疚，恨自己拖累了南风。

萧云兴采烈地回到家，没想到下乡队两年半，家里早已没有她的容之地。

——好家伙，六本厚厚的教材，翻开来看一大堆专业术语，一看就很艰涩。

陶南风一愣，急急跑去开门。

难得女儿撒，陶守信一颗心都要化掉，绷着的脸再也撑不住，笑了起来，既有无奈又有溺。

十斤茶油装在一个普通的白塑料油壶里，没有任何哨的装饰，看着很不起。

巾厂的老宿舍不大，两室一厅的筒楼，住着一家六人，仄得很。以前是父母和弟弟一间屋，四妹一间屋，人多、地方小，居住条件很差。

陶守信板着脸，非常严肃地教育女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既然在基建工作中意识到自己学识不足，那就得好好学。不然……你以为基建科科长那么好当？”

客厅很小很小，本安置不下一张床，萧云只得和二、四妹挤一张小床，和大夫妻俩只隔一张布帘。

她苦笑着看向父亲：“爸，这么多书，我怕是要学一年。”

“笃笃笃……”夹杂着一个怯怯的声音，“请问陶南风在家吗？”

父女俩正有说有笑，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门一开，萧云看到她，泪便了下来：“南风，我……我想回农场。”

——现在粮油公司的茶油哪有这么漂亮的包装？

“你一个人在外

父女俩聊天的时候，陶南风提到想系统学习建筑力学与结构的相关知识，陶守信到学院图书室找了几本专业书给她，嘱咐她好好研读。

陶南风原本和萧云、胡焕新约了明天一早碰，现在萧云提前过来寻她，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忙问：“萧云，你怎么了？”

房间又闷又挤，还得忍受二的嘲讽。

萧云一肚的委屈，见到好友忍不住掉下泪，见到好友的父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泪，乖乖地喊了一声：“陶叔叔。”

陶南风将萧云领屋，转向父亲介绍：“爸，这就是萧云，我在农场最好的朋友。”

原本想着这么久没有回来，父母家人一定非常想念她，不说条件有多好，怎么也得给她安排个地方睡觉吧？哪想到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你呀你呀，南风你要知，基建项目责任重大，不仅要实用、观，更重要的就是安全，结构工程的专业知识你是应该系统学习一下。”

陶守信一听有理，顿时来了兴趣，站起：“走，我们到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