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哪见过这阵仗。

至于军营？大漠黄沙，红旗半卷，金甲映黄沙，霜锋破阵云……男儿心中皆是报国豪情，容不下这等旖旎杂念。

李韶已看得呆了，险些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到平康坊来。

李韶面上作镇定，耳廓却已渐渐地红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难怪难怪。

沈大娘形纤细，唯独儿生的丰腴，如一碗颤巍巍的冻，一动便生怕溢来。

“赏竹枝罢，自己动手。”

那晶莹光，把秋日直直折底。他如被蜇了一下，慌忙转开。

竹枝咬得上血痕错，如覆了一层红丝络网。翠叶受力摧折，纷纷扬扬落了满，映着雪白腰肢、红，煞是好看。

凭着一气造访平康坊，萧王殿下也不是不心虚的。

只是，都不似这般……

这刑不重，上去也不算十分难捱。沈桑柔又看他是个新手不懂其中门，便在手腕上使了巧劲儿，只看着红彤彤的惹人怜，内里却不怎么疼。

他下意识转开了视线，回过神来又觉得气。右手握拳抵在颌下，掩饰地轻咳了一声。

沈桑柔委委屈屈地应了，拍手让使女抱来竹条儿和月牙凳。小腹伏在凳上，正好把向后托起。右手握了一捆竹条，比划一下位置，先反手在了左上。

牙又甩了一鞭。

他长在，边侍奉的除了宦官就是母，年轻女统共不到二十个。谢贵妃看得，哪有人敢唐突于他。女受罚虽然，却要讲究个“而不”，从小见惯了也难生邪念。

落乐籍十几年，沈桑柔也早没了羞耻心，掀裙扒撅这一动作的行云，甚至还能分心思向客人抛个楚楚可怜的媚。

只是那贵客的神情，却似乎有些许……僵？

想想谢六郎鞍前后的殷勤样儿，便晓得这位郎君是得罪不起的。沈桑柔咬咬牙背过去跪了，手臂前额都伏在地上，把冲天撅起。

李韶定一定神，抬脚跨了去。

这位贵客曾跟着谢家公来过一次，手阔绰，却也忒难伺候。只不过是盐放得重了些、茶煮得了些，当即便黑了脸。

绿竹重重地从白浪间弹开，雪团中间的褶皱痛苦地收缩。她抓住时机一咬尖，疼得前发昏，顺势从月牙凳上落。

她似乎是无意识地弓起来，让日光照到女人的风月秘。

沈桑柔暗是时候了，便狠狠心反手一鞭正了里。

娼家为生意方便，往往只穿一条开。七破紫碧裙撩到背上，红绫绔间便一痕雪肤。反手扒开绫绔，白皙浑圆的便一览无遗。

上钗钏都还齐整，脸上妆容也还净，唯独着女儿家最羞涩的一段，蜷缩在地上哀哀。

竹条不是一，是七八枝细竹捆成的二指的一束。打起来哗啦啦的，如风细雨声。

他也曾见过年轻女褪下裙，被竹板痛笞；也曾下令责罚过贪功冒的偏将，于三军阵前喝令他们除去下裳，来领受军法严惩。

二十岁的谢衡后房成群姬妾数百，十八岁的李韶却还没见过多少风月事。

这规矩他曾见谢衡动过一次，想来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