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那髻是人髻，只发侧的那朵绒，却一下将他的好心情败坏了个尽，怔怔盯着。

昨夜刚伺机行夺了他初吻，他当时是招架不住，瞧着还乐在其中。但男人这生，其实完全不比女人简单，何况还是个一向以正人君为目标的大男人？怕他事后小心肝后悔了，觉着自己放——这是万万不行的。漂亮女人想勾男人简单，但想彻底勾到他的心，叫他死心塌地撞了南墙也要打过，却不是件易事。她林既然看上了他，要的就不只是他的人，更要他的心彻底被收服。所以今天安排香闺学习，固然是为了继续制造亲昵暧昧的大环境，而两人保持这样的距离，则是告诉他，她昨夜亲他只是个情不自禁的意外，现在不是来继续勾引他的，而是真的要当个好学生。

杨敬轩心情更是低落一层，掉转了目光不语。林终于发现他不对劲，睛只盯着那摊开的书本

林一怔，起先以为他说的是折来在瓶中养着的茉莉。她从前就是这个，除非需要的场合，否则在外面穿衣打扮都极简单，舒适练为佳，但自己住的那个窝，却一定要细心布置。到了这里也一样。以前在桃村是没条件，现在稍好些，自然也就顺了自己心意把屋得尽量可心。所以立刻笑：“是啊。不过不一定是这，别的我也喜。”

她这话说的也算真假半掺了。买书本文借故叫边这男人教自己，固然是创造机会抓牢他心的手段之一，只以后却能继续留给能武用。这样一两用，林觉得这钱得不但不冤枉，而且超值。

林十分卖力地俏卖萌，好容易哄得他放松，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局促，刚暗松气，忽然见他怔怔盯着自己的发髻，想来是那朵绒之功。她他送的，本就是讨他喜，见他望着不挪视线，表情有些怪异。就算林再灵剔透，却又哪里想得到这一朵他递给自己的绒背后官司？只以为他是暗自兴却表达不善才这样，也未多想，顺他视线摸了下发鬓上的绒，冲他一笑，先往书桌边去坐在凳上。觉他并未跟来，回说：“敬轩叔，你发什么愣，快来啊！”

“敬轩叔，我初初认字，啥也不懂。特意去书铺问了老板，说启蒙的是这，我就买了过来。你看对不对？”林拿起书翻下，又转脸朝他笑着抱怨，“书可真贵，笔墨纸砚也贵，我咬咬牙才买了的，实在是要站柜台没办法。敬轩叔你可要好好教我。我学得好，你也长脸是不是？”

杨敬轩收回心思，努力集中注意力想教她认字，只已经坏了的心情却难回复。见她笑盈盈与自己说话时，发髻边那朵绒随她动作在自己下晃来晃去的，十分碍，迟疑了下，终于忍不住问：“，你……很喜这？”

杨敬轩如梦初醒，哦了一声跟来，见她立刻起，先替自己挪了张凳摆在她边，又伸手取了个茶盏用茶略冲过后，倒了杯茶，洁白的杯中立刻注满浅绿茶，一如她上新裁的衣。她双手捧杯放到他了一侧的桌面上，举动殷勤又小意。便默默坐了下来。

林跟着坐下，两人中间隔了半臂之距，不远也不近。这样的距离，林是特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