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陛下，你怎么了？”林容儿还要再扑上来。

“……是信，”贺裕想了想，“类似于玉佩之类，质地优良的东西。”

长庆的位置距离帝王寝最近，一向都是妃居所。

长庆里，烛火扑哧摇曳着，林容儿低绣着帕间，又想起往事，垂下睫。

旁边，林容儿一直问他怎么了，贺裕仍是不答，仓皇转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转吩咐王总拿着玉珏回寝，“……容儿，朕改日再来看你。”

一下，疼裂的觉又涌了上来，贺裕连忙捂着后退一步。

他连忙抬起手，挡住林容儿步伐，发现在离她远些之后，那觉又淡了下来。贺裕稍稍觉好些了，上下打量林容儿，“你上有什么东西，是朕送给你的？”

她慌忙收起绣绷，招呼婢女去迎，贺裕就已经披着披风，大步走了来。

“朕乃，贺裕。”

“哭什么，跟朕回，朕会护你到底。”

“那陛下真的不用叫御医？”

他离林容儿越近，就越发现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般，钻来替代他，直到林容儿行了个礼，跑上来抱住他腰。

少年帝王的嗓音沙哑冰冷，訇然，贺裕睁开猛然后退几步，面惨白，他再看向那块玉珏，神中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当年小皇帝纳林容儿为妃，上奏弹劾反对之人无数，但鲜少有人知，在骠骑将军的死讯传至京都后，那些个日日夜夜里，十三岁的小姑娘蜷缩在暗屋的角落里，红着睛看家中伯叔商讨如何瓜分家产。

宦官尖细拉长的嗓音猛然让她回过神来，林容儿猛然抬起。“他这个来什么？”

林容儿不解，在原地转了转，恍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珏来。“陛下是在说这个吗，这是我那年你送我的，一直在上。”

贺裕不答，只是缓缓伸手去，碰上那块玉佩。

一下，他就觉神像是被搅扰一般扯拉动，贺裕皱起眉闭上，像是被人狠狠一扯，看不见的冕旒打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幽冷气息一下近：

他挥挥手连御辇都没上，大步往寝走去，思绪纷却寻不着应对之法。

家中已无人能护她，直到那天，一角玄袍现在她前。林容儿哭噎着抬起，看见曾经熟悉的面孔。

“不用。”

“怎么了陛下，你不舒服吗？要宣御医吗？”林容儿眨着。

“你是——”

在屋的暗卫瞧见了，一下蹿没了影。

“贺裕……”

怎么可能，小皇帝的魂魄还没有被带去地府。

大哥随同爹一同战死沙场，重病的娘听闻噩耗就呕血不止。

“站住。”

“我这全上下都是陛下送的呀。”

“哪里来的野鬼放肆，把朕的还回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小皇帝的魂魄并没有被差带走，并且应该，就附在林容儿腰间的玉珏上，所以他两次靠近林容儿，都会受到影响。

这该如何是好，

她的二哥哥不过上街一趟，再回来时竟被贼人打断了双，奄奄一息。

·

玉珏离得近些，那不适的觉就又重新现，贺裕倒一冷气，变了变脸。他忽然间想明白了产生不适的源，但是这可能太低，低到他先前都没有去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