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既然对方不是故意的，你为何不肯告诉我那人是谁？”

那毕竟是曾经黏在妹妹边的小跟班，一个会厚着脸跟着妹妹一起喊他“大哥”的故友。

曹绍没再说话。

有很多人都会这样，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李耀冷哼一声，转走了。

很快，观赛的众人都看见了一匹朝狩猎场疾驰而来的骏，背上的男人一袭白锦袍，草原上的秋风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明灿灿的秋照亮他如玉的脸庞，他微微笑着，左手攥着缰绳，右手提着一只垂着茸茸大尾的白狐。

曹勋在旁解释：“二弟在狩猎场受了伤，当时没机会追问怎么回事，所以叫他过来问问。”

白狐受伤的地方缓缓鲜红的血，就像曹绍的后肩也有血渗，染红了周围一圈白衣。

待午宴结束，云珠也受到了疲惫，回到自己的小院简单洗洗后，云珠便钻步床休息去了。

曹勋谦虚：“阁老谬赞了。”

“多谢大哥相让。”曹绍转，朝冷着脸站在对面的李耀拱手行礼。

这时，她对上了曹绍投过来的目光，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云珠还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白狐跑了，大家重新追逐，曹绍未必还有第二次截胡的机会。

曹绍低喝茶。

他是为她争的这次魁首。

他很清楚，如果李耀真不想让他得逞，只需要在他动手前随便些动静，白狐都能逃脱。

无论任何比赛，第一名本就带着一光彩，再曹绍本的英俊贵气……

兄弟俩聊起了别的。

曹绍悄悄攥了攥手指，他既盼着能多见云珠几面，又要为大哥的视线提心吊胆，竟好似火两重天。

光芒耀又如何，他最想讨好的还是她，哪怕她已经嫁给了别人，他还是想要引她的目光。

曹绍：“那你就别问了。”

云珠抿了抿。

难他还真要为了一只白狐死曹绍？

不过李耀刚刚并没有下死手，曹绍伤已经止血了，被染红的白衣范围并没有继续扩大。

连翘、石榴都在堂屋外面候着，听到铃声，朝主位上的国舅爷请示一下，一起去服侍夫人。

他有什么办法？

曹勋：“自家兄嫂，有何顾虑？”

曹绍中一亮，跑过去提起只剩一气的雪白狐狸。

至于故意动静，李耀没那么小气。

回复完这位阁老，曹勋才又看了一对面的小夫人。

曹勋：“派人传个话就是。”

云珠的角便又重新扬了起来。

曹绍：“这……”

一阵沉默后，曹勋：“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叫厨房了你的饭，等会儿一起吃吧。”

曹勋笑：“歇晌歇到这时候，让二弟见笑了。”

.

曹绍恭恭敬敬地离席，垂眸：“嫂。”

曹绍连忙又把那番说辞说了一遍：“已经上了药，大哥嫂不必担心。”

“可惜怀北从文了，他若从武，将来与复山并肩征，攻破胡人的王都都不在话下。”

一位阁老摸着胡，用欣赏的目光打量完曹绍，再对着曹勋笑眯眯地夸赞。

云珠几分惊讶：“二弟来了啊。”

毕竟是一隐秘的愉悦，云珠很快就控制住了这个笑容的幅度，仿佛她只是大度地恭喜昔日的冤家。

云珠反应了一会儿，摇起金铃来。

两刻钟后，云珠打扮完毕，穿过次间来到堂屋。

曹绍忙放下茶碗，：“是我叨扰了，不然我还是回去吧？或许同僚还在等我回去再开饭。”

去的一箭更多的是因为私人恩怨，曹绍又为何执拗地非要猎到那只白狐？

一觉睡醒，居然已是黄昏，云珠刚要起来，堂屋那边忽然传来曹绍的声音：“大哥多虑了，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挡在了别人的箭路线上，幸好对方及时收力，我才只受了这轻伤。”

曹绍的语气很是无奈：“我怕你不信我的话，去找他的麻烦。”

就在此时，曹绍停下脚步，对准白狐逃跑的方向一箭。

利箭破空的风声让白狐本能地停下咀嚼，抬爪就往东方窜去，恰好被曹绍的箭中侧颈，翻倒在地。

曹勋：“我没那么心狭窄。”

狩猎结束后是一顿丰盛的午宴，这样的宴席，更多的还是应酬。

都别说其他闺秀了，饶是云珠，也被这样的曹绍恍了下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