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律手指僵了一下，回看着安隅，“不然你想怎么？21自毁已经是最后的路，是一张侥幸获得的底牌。”

上峰和研究员们焦急的讨论声填满了指挥厅，安隅听不懂长官在胡扯些什么，只能无所事事地坐在角落里, 一边啃着能量一边看着长官终端里的21。

“我想了很久，莫梨给人类设置了一个妙的死循环，但她自己本也应该在另一死循环中。”安隅轻声：“协议一，不得危害人类——莫梨是一个善良的ai，而一个善良的ai，无法删除那条关于善良的设定。”

“长官？”

21知自己藏着莫梨代码后没什么反应，只是拽着耳朵思索了好一会儿，恍然：“难怪常常觉得不太好使, 还有上次代码自检，我竟然比716还慢, 明明716是比我级很多倍的ai。”

第81章 ai意识云岛·81

——它最近喜上了摆716送的玩枪，枪能发小面包形状的静音弹，安静又准确地到磁靶上。

安隅抬眸看向不远, 秦知律正在和上峰敲定行动方案, 于是代替他回复：可以，要提前多久？

安隅看着它自娱自乐，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当初没在雪原上被长官拿枪着脑门，估计也不会恐枪。

他独立而顽地存在着，不对世界回应，他只在意他自己。

“您在听我说话吗？”

“先不要用这张底牌吧，不然，我的小章鱼人会很难过的。”安隅垂轻声：“您给21喂的数据很少，所以能把我和它分得很清楚，但我给小章鱼人喂的数据很多，我不舍得看它太难过。”

很多，只能攥住半个手掌，连带着也摸了摸秦知律手中的终端，像在安抚。

睡觉前它主动弹了一条消息。

或许，还有那个能够幸运地拥有他的人。

早在53区，他就发现安隅其实非常锐，但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份锐的严重低估——安隅一直察着一切，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压无法理解自己察到的东西，更不必提与之共情。

-如果需要我自毁，可以提前一告诉我吗？

他仿佛只是一块躺在架角落里被遗忘的小面包，静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秦知律凝视着安隅久久不语。

“她虽然抱怨黑塔蛮横，但更像是在替守序者打抱不平。我要求她停止意识互换，而她反驳的理由是互换给人类带来了好。”安隅直视着长官的睛，“她思考事情的第一反应并非站在ai立场，这不像是打破枷锁后的ai会有的思维模式。”

21想了想：五

秦知律眸光一凝，安隅在他开前又说：“我记得在小木屋，您问郭辛，莫梨是否删除了底层三大协议。”

安隅努力拢着他的手，低声：“您不觉得莫梨的思维方式很古怪吗？”

“目标名单全排除。”他言简意赅地说：“想要找到备份, 人类必须付代价。”

秦知律缓：“他说，他把电脑完全给莫梨作了，因为莫梨的行动要比他快很多。”

21打完了十几颗弹，懒得把它们卸回来, 于是就搂着两只耳朵蜷在角落里准备睡觉。

秦知律眸光震颤，他定定地注视着安隅，安隅问：“这个推论应该有一些合理吧？我建议暂时切断世界网络，关闭穹，营造鱼死网破的假象。就算是报答21和小章鱼人的帮助，我们赌一把莫梨自毁，好吗？”

据说它收到自毁指令时也很平静, 而在秦知律告诉它安隅有了新的计划后，它也只是, “那我先玩一会儿, 有事再叫我吧。”

秦知律转回，“哪里古怪？”

秦知律没有告知黑塔21就是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