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梧没接话。

“不相信？”声音忽远忽近，带着些许调拂过她耳边，“嘻嘻，我若不是你的，怎会听到你心中所想？”

“嘘，别着急，很快你就会知了……”声音温柔起来，“时间不多了，记住，一定要抓到罪魁祸首，还有……”

云栖梧重新闭上了睛。

还有什么？

座下叁个亲传弟，只凭一句囫囵话，她并不相信面下的是自己任何一个徒儿，她的徒弟都是持守正之人，勾结妖弑师灭门这样的大罪，绝无可能。

（声音没好气：哼，不知好歹，给你的你就拿着！比如珠珠，比如评论~快拿着~）

重来一次的话，又能有什么不同呢？

云栖梧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匪夷所思，声音话没说完，白的小世界开始崩塌，真是没时间了，一片片剥落的壳透不见底的黑，然后，她也被黑吞噬，瞬间失去了意识。

语毕，一红光不知从何，云栖梧想躲，却被一力量束缚在原动弹不得，只能默默看着这红光钻自己额间，不多会，额心便现了一颗红菱痣，衬得人妖媚无比。

“堂堂一代剑修宗师，踏云掌门，死的这么草率窝，还被妖灭了门，你甘心吗？就不怕后世诛笔伐，说你无用至极，断了祖宗基业？”

声音好似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朝云栖梧，“既然是重来，自然要有些不一样的，好好收着这份‘礼’，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哟~”

“我？我是你的啊。”

“呵，无情果然厉害……”并不是赞扬，声音一瞬间竟透着几分恨，“天真，你不想要我就不给了吗？”

“不用。”半天没说话的云栖梧再次睁开睛，心境一如既往清透，她拒绝，“我没有什么不满不甘。我死譬如一开，一叶落，于万无不同，天意如此，自有因果，无需更改。”

声音从正面传，好似情人面对面呢喃，“我偏不。”

“谁？”意识到有人在说话，云栖梧的神识变得清晰起来，睁开，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看不到边界也辨不清方向，自己好像置于一个混沌小世界，而竟完好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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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既然拒绝不了，云栖梧抚上额间的一凸起问到。

“哎呀你可真冷淡~”没人理，声音有一瞬间的沮丧，但上又兴奋起来，“想不想重来一次？别说我不帮你哟，现在有个机会让你亲自去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样？要是答应我就送你回到过去，叁年前如何？”

“还有还有，你那几个徒弟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谁杀了你？”声音聒噪极了，“又或者……是他们合谋一起杀了你？对了，你猜猜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可事实上，的确是你的徒弟杀了你。”一个缥缈的声音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