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半年前我就在那里。你们找我有何贵。”恩枝的两颊仍是红的，那胭脂像一朵小。

梁达士说：“确实是有求于你，我们的歌舞厅发生大变，必须要有突破。恩枝小，你需要什么就说，我们鼎力相助。你父亲是因一个‘赌’字将你带到这个地方荷官，你可以去敦有更自由的发展。”

“荷官也是正规职业。”恩枝想了想，提要求：“歌舞厅，分红。帮我从伯明翰搬来，在西区有一个好地方住，我就答应。”

梁达士是语言专家，自然会听也会说。他知陈隽另有想法，便问：“你能唱上海话吗？”

“同你一样，你睇唔咩？”她捧着自己的脑袋，胭脂下是故作天真的笑容，也用着清脆的声音骂脏，“我死鬼老窦滥赌，叼佢卤味。”

“我还没有答应你们，你们就来面试我，明明是你们有求于我。”恩枝冷哼一声。

“我们会要啊。”梁达士接话。

恩枝用勺戳柠檬，戳，不情愿地说：“识咯，我姨仔上海人。”

恩枝被他们两面夹击，推了推柠檬，摇晃。她烦躁：“真是跟你们没话好说。求人办事还那么不客气。”

二人立刻明白，她去过苏豪，在那附近了解到他们并非难事。梁达士：“教法式盘赌桌最厉害的那所？”

梁达士叹气，“是这个理的。其实跟不区别不大，还是工薪比较稳当。我们又不压榨人，你但凡问过歌舞厅的人都知他们不仅每月拿钱，有时还拿更多钱。恩枝小，你以后要想清清地离开歌舞厅，什么选择最有利，你应该明白。”

“后面那个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前一个不是那么容易，”谈到这里，陈隽忽然笑了，只当她是懵懂小孩，提醒个实际：“第一，生意好，你的才有价值，否则吃不了兜着走，要承担风险。第二，作为东你可以参与决策，但是没有福利，会有更多的税务到你的上，这个我们帮不了你。第三，歌舞厅一直以来有个最大东，不是我，也不是梁达士，而是许志临老板。如果你都接受，他也同意，那就没问题。”

俩人带她到一家夜仍开的甜咖啡馆，两杯红茶和一杯柠檬坐着聊。恩枝听说他们要找她当歌舞厅的歌手一事，忍不住轻笑，那笑有一丝不屑，也有难以置信。她地下赌馆的荷官，也在苏豪的荷官学校待过，到私人俱乐见习，在那里领会过各大政要、明星、富豪、伯爵绅士，前区区两个人算什么。她看向玻璃窗外的夜间士和他们三人的影，老气横秋地：“他们在我上了力培养我荷官，我不可能说不就不。像我们这样的人想走就走，不太可能吧，以后这一行都没人会要。”

恩枝看见来人，往前靠近他们，打个招呼，“陈隽，我知你。还有这位，是梁达士吧。”

位越南的贵公要挑剔。不一会儿，一个女孩来了，她穿着一条蓝裙，脸上涂着胭脂粉，看样估摸和珍珍同岁。大爷的儿说女孩名叫恩枝，背景很普通，恩枝的父亲欠赌债，把曾经是唱诗班的女儿拉下了，现在应是还清了，但恩枝还在荷官，起码有半年的业务经验，不仅懂黑杰克、骰、梭哈，还懂法式盘赌桌。

也许是因为同一个老乡，陈隽确实不知不觉没那么客气，像旧相识的朋友用粤语问：“你究竟识唔识唱上海话。”

陈隽只是问：“你是哪里人。”

三人坐到三更半夜，只有隔麦当劳还开着。在陈隽和梁达士离开伯明翰的前一晚，恩枝还是没有给予答复。他们准备死心，买一个果篮送到发廊谢大爷和他儿，然后打算离开。要是伯明翰没有收获，他们就得计划

陈隽和梁达士都始料不及，这个女孩不知是听大爷儿说的，还是从何得知。恩枝见他们毫无绪，快地解除他们的疑惑，说：“这里的老板带我到苏豪的荷官学校学了一个月，他们在敦也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