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王小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从开始进村开始，好多人都上前打招呼，他趴在牛车一角很想哭，却只能笑。

他觉得她们肯定是来看笑话的，看他是不是被未婚妻主退回来。

其实，他把人想太坏了，农家人，大多淳朴，并不是希望他被退回来，而且都想看看没规矩的王小哥儿有没有被周小娘子好好管教。

等他回到家，要命了，他的舅娘，姑姨都来了，他的屁股被每一个亲戚娘子都摸了一把，他逃都无处可逃，这是他家……为什么，他要成了猴子，戏班带出去表演的那种。

他捂着屁股哭着控诉她们。

“你们……你们欺负人！”

几个亲戚娘子哄然大笑，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也一样都跟着笑，没想到呀，自命不凡，疯得不像话的王小鱼，一天不见，规矩了，控诉是控诉，没敢像以前那样，还会赶亲戚娘子走，家里一来亲戚娘子，他爹屁股就跟猴子屁股一样红，所有人都看见了，羞死人了。

王大丫觉得自己儿子该学会人情世故了，周家那边亲戚娘子也多，虽是外家，但总不能失礼人前。

王小鱼实在是屁股疼，被打肿了不说，回家还要被这么多亲戚娘子摸，早知道他还不如去镇上。

三舅娘子问。

“小鱼儿，周小娘子俊不，可欢喜？棍棒家法使的如何？”

“是呀，你屁股蛋子可爽了？”二姑姨跟着问。

“她们家规矩大不大？我听说，那训夫桩都是好木粗得很。”二舅娘最是市侩，三句不离物质。

“周家可是周家庄的大户，她们家的药可都往京城供呢。”大姑姨稳重些。

“小鱼儿，说话呀，问你这么多句，一句不回。”王大丫催促，她就怕王小鱼又哪根筋不对，有些紧张。

“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哦……”王小鱼坐不下，又不想在这么多亲戚娘子面前趴着，只能站着伺候着。

“一个个回答，我们不急，今个，就在你家吃。”大舅娘子说。

“周家规矩严……我屁股疼着呢，训夫桩还没送来，没看见，不过，周大娘子家的训夫桩，又大又粗，至于药，嗯，一会我去弄，周小娘子赐了药。”王小鱼一一都认真回答了，回答到最后一句，几个亲戚娘子眼睛都亮了，她们可不就是为了药来的。

三舅娘夸道。

“我们家的王小鱼，王哥儿懂事了，规矩好得很。”

“是啊，一天不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周小娘子真会调教人……”

“可不是，听说周小娘子长得俊，人小力气大，上山采药可厉害了。”

亲戚娘子……夸人，全往周紫苏上夸，王小鱼一脸黑线，不是夸他的吗？

他出来到厨房，王小鱼他爹也迫不及待问东问西，他一一都答了，叫他爹准备好东西，把药做出来，早点把亲戚娘子们打发走，他是真受不了。

在厨房都能听到那话题，三句不离骚屁股，屁股蛋子腚眼子的，他娘一样，侃侃而谈。

他问他爹。

“爹，那些娘子这么骚，就没人管吗？”

他爹给他肩头一巴掌。

“怎的，你还想管你娘，你的未婚娘子？”

“紫苏才不会这么粗俗。”

“我的儿啊，你规矩点，娘子名讳我们哥儿不能叫。”

“又没外人在，爹，你怕什么。”

王小鱼他爹不想说话了，惊吓，这儿子将来有罪受了。

他爹配合他把药煮好，摊凉，他还是躲在厨房里，不想去堂屋。

他爹摇摇头，屁股蛋子每天挨打，多开心的事，到了王小鱼这里，偏偏又开心又别扭。

他爹能看出他慢慢喜欢上了，也对，这里的哥儿，哪有不喜欢被打屁股的。

王小鱼在想周紫苏呢，才分开就想，她严厉的训斥，她哄他的样子，她的所有，他都在想，他完了，陷入爱河……还是一个全是被打屁股声音包围的爱河里，欲罢不能了。

他想到她最后交代的话，有点脸红，这还得请教他爹，自己一个人，好像灌肠会很麻烦。

看着他爹忙碌，他欲言又止，这怎么问呢，太羞耻了，哎呀，这世道，这人生，他到底还是没问出口，去净房瞧瞧。

他娘真是疼他，嫁妆一样样备着，哥儿自小是有一套灌洗工具的，王小鱼一直抗拒，先头他的，就被他爹用了，他娘昨天去镇上，就专门去买得这些零碎用品，一整套新的，自己灌洗不是漏斗，是水囊，先把定量的水倒进去，水囊的口细长，可以插进屁眼里，屁股撅起来，跟喝水一个道理，不过，是下面的嘴喝。